會議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博格巴那已經開始急促起來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
馬夏爾和林加德，更是深深地低下了頭，恨不得把臉埋進自己的大腿裡。他們感覺主教練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無形的耳光，火辣辣地抽在他們臉上。
高仇向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似乎很滿意自己營造出的氣氛。
他放下杯子，話鋒一轉。
“所以，為了幫助這些有理想、有抱負的同事，更好地規劃他們的未來，我特地利用業餘時間，搜集了一些資料，做了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工作。”
他的目光，終於，如探照燈一般，鎖定了第一排正中央的保羅·博格巴。
“比如，我這裡，收到了一份很有趣的‘求職信’。我覺得寫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堪稱是跨國求職的典範。本著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我覺得有必要拿出來，和大家分享一下，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求職信”？
博格巴的心臟猛地一抽。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寫過那玩意兒。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看到，高仇向的手，已經按在了筆記本的播放鍵上。
“讓我們……一起來欣賞一下。”
高仇向的嘴角，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
他按下了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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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
一陣輕微的電流聲後，一段清晰的對話錄音，通過會議室頂級的環繞音響，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那是一個略帶沙啞，語速飛快，充滿了意大利口音的英語。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米諾·拉伊奧拉！
“……弗洛倫蒂諾先生，我親愛的朋友，你完全可以放心！保羅這邊的工作，包在我身上！他就是我的兒子，我的話，他一定會聽！”
另一個聲音響起了。那是一個沉穩的，帶著西班牙口音的男聲，聽起來位高權重。
“很好，米諾。但曼聯那個新來的中國教練，看起來很強硬，萬一他不肯放人怎麼辦？”
拉伊奧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幾分得意和陰狠。
“強硬？嗬嗬，弗洛倫蒂諾先生，你放心。我已經交代保羅了，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讓那個中國佬知道，誰才是曼聯更衣室真正的主人！”
“隻要你們皇馬的報價到位，一個億？不，至少一點二個億！我保證，他會很配合地‘受傷’，一直‘休養’到冬窗開啟！到時候，就算那個中國佬不想賣，伍德沃德那個蠢貨也會哭著求你們把他帶走！”
錄音播放到這裡，會議室裡已經有球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齊刷刷地紮在了博格巴的身上。
而這，還不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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