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阿森納後的兩天,卡靈頓訓練基地的氛圍顯得有些古怪。
球員們看高仇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好奇,以及一絲……掩飾不住的同情。
“嘿,斯科特,”訓練間隙,拉什福德偷偷摸摸地湊到麥克托米奈身邊,“你覺不覺得,老大最近有點……走火入魔?”
麥克托米奈擦了擦汗,這位根正苗紅的曼聯青訓硬漢臉上滿是迷茫。
“我不知道,”他誠實地回答,“但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堵牆,一堵會歎息的牆。”
“我也是!我夢見自己跑得比光還快,直接衝出了地球!”拉什閃電俠福德心有餘悸地說,“我現在看到球,就控製不住想把它往底線趟……”
高仇向看著遠處竊竊私語的球員們,嘴角微微上揚。
“方法派足球”的後遺症很嚴重,但效果拔群。不過他心裡清楚,這種“驚喜魔術”隻能用一次,下一次就不靈了。
尤其是對下一個對手。
他辦公室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賽程表。他的目光死死地釘在了“10月20日,主場vs利物浦”那一行上。
尤爾根·克洛普。
一個把足球踢成了搖滾演唱會的德國人。
一個能讓球員們跑出兩個心臟的瘋子!
高仇向很清楚,用“人設卡”那套東西去對付克洛普的“重金屬搖滾”和“高位壓迫”,下場恐怕會非常淒慘。人家不會陪你演戲,他們隻會用最簡單、最粗暴的衝撞和跑動,把你辛辛苦苦搭建的舞台衝得七零八落。
“養生足球”更彆想了,隻會被對方活活跑死。
“抽象藝術”走不通,“功利主義”行不通。
麵對這支來勢洶洶,目前高居榜首,堪稱曼聯一生之敵的紅軍利物浦,高仇向難免感到棘手。
就在他對著賽程表苦思冥想,差點把牆瞪穿的時候,辦公室裡那台好久沒響過的紅色座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叮鈴鈴——!”
高仇向愣了一下,這台電話是弗格森爵士退休後,俱樂部特意為他保留的專線,隻有一個人會從那頭打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聽筒。
“下午好,弗格森爵士。”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但依舊中氣十足的蘇格蘭口音。
“孩子,我看了你們上一場比賽。”弗格森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呃……那隻是一次小小的……戰術嘗試。”高仇向有些心虛,他很懷疑老爵爺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瘋了。
然而,弗格森並沒有評價他的“方法派足球”,而是話鋒一轉。
“我打電話來,不是跟你討論什麼戰術的,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事!”
“周末,是打利物浦!”
“孩子,記住我的話!”弗格森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打利物浦,什麼都可以輸,但那股子精神氣,絕對不能輸!”
“我要在他們臉上,在那座球場裡,看到我們曼聯球員的樣子。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曼聯!”
沒有戰術分析,沒有排兵布陣的建議,隻有這幾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話。
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高仇向的心上。
掛斷電話,高仇向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似乎在被一點點加熱,直至沸騰。
是啊,他一直在研究係統,研究對手,研究那些花裡胡哨的“抽象戰術”,卻似乎忘了這支球隊最寶貴的東西——它的dna,它的魂!
“嘟——”
也就在這一刻,他腦海裡的係統突然發出了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