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他的那個可憐小將已經被晃得頭暈眼花,雙腿發軟,找不到北,甚至開始思考宇宙的起源和人生的最終意義。
而遠在幾十米之外的哈蘭德,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期待變成了茫然,再從茫然變成了麵無表情,最後從麵無表情演變成了即將火山噴發前的憤怒。
當安東尼終於完成了他那套長達十五秒,包含了踩單車、牛尾巴、馬賽回旋以及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全旋”,心滿意足地感覺自己已經完成了對防守球員靈魂的升華之後,他才想起來,這似乎是一場足球比賽。
他抬起頭,準備尋找隊友。
然而,哈蘭德和拉什福德早就在望眼欲穿中耗儘了所有的耐心和體力,他們創造出的空當,也早就被對方的防線重新填補。
筋疲力儘的安東尼,隻能用外腳背勉強將球向前一蹭。
那球傳得綿軟無力,毫無準頭,被對麵後腰帕利尼亞伸出一隻腳輕鬆地攔截了下來。
“咚!”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球門處傳來。
遠端的哈蘭德在進攻被終結的那一刻,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洪荒之力,狠狠一腳踹在了身旁那根可憐的門柱上。
門柱發出了痛苦的嗡鳴。
他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仰天長嘯,嘴裡用誰也聽不懂的古老挪威語,發出了一連串仿佛是在召喚北海巨妖克拉肯的古老咒語!
訓練結束後,高仇向一言不發,頂著球員們各種看好戲的眼神,把還一臉茫然的安東尼單獨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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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還有些不服氣,他覺得自己剛才那套華麗的表演堪稱完美,隻是那些來自北歐的維京蠻子,欣賞不來他這種高級的足球藝術。
他甚至已經在大腦裡準備好了一套完整的說辭,準備和主教練好好理論一下,什麼是真正的“jogabonito”踢得漂亮)。
然而,高仇向根本沒有給他開口表演“桑巴辯論術”的機會,他隻是指了指牆上那塊巨大的戰術分析屏幕。
屏幕上,沒有比賽錄像,沒有戰術陣型圖。
隻有一條看起來像心電圖一樣,由紅藍兩色構成的曲線。
“安東尼,過來看。”高仇向的語氣,平靜得像一位正在給本科生上課的大學物理教授。
他指著屏幕,用一支激光筆點著上麵的數據,緩緩開口。
“這條紅色的曲線,代表你在剛才那次長達十五秒的持球進攻中,你身體內部消耗的卡路裡數值。”
“而這條藍色的曲線,代表你腳下的足球所產生的有效位移。簡單來說,就是足球在這十五秒內,朝著對方球門方向前進了多少有效距離。”
“現在,看到這個紅色的峰值了嗎?”他指著紅色曲線一個陡峭高峰,“在你原地進行第五次旋轉時,你瞬時消耗的能量達到了350大卡,這個數值,足夠哈蘭德完成一次百米衝刺。”
他頓了頓,又將激光筆移到了藍色曲線的底部。
那是一條幾乎與橫軸完全持平的毫無任何波動的直線,平靜得像是死者的心電圖。
“而在同一時間,你的足球有效位移是……五十厘米。”
高仇向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轉過身用一種看待珍稀外星生物的眼神看著滿臉困惑的安東尼,給出了最後的結論。
“從能量守恒定律和運動效率學的角度來分析,你的這次進攻,能量的轉化率低到令人發指。”
“安東尼,你不像一個球員!”
“你是一個黑洞!”
“一個隻會瘋狂燃燒自己吞噬隊友的跑動和機會,卻無法給周圍帶來任何光和熱的,足球場上的——行走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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