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比前夕,聯合新聞發布會。
一名記者高高舉起一張用無人機在卡靈頓上空拍攝的“曼聯全隊打坐圖”。
“高教練!請問您能解釋一下,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備戰方式嗎?這是否意味著,您對這場比賽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全場的閃光燈,聚焦在高仇向的臉上。
瓜迪奧拉坐在另一邊雙手交叉在胸前,表情饒有興致像是在看一出荒誕派的戲劇。
高仇向推了推眼鏡,對著話筒發出了一聲悠遠的歎息。他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緩緩開口。
“足球這項運動,你們真的理解嗎?”
“你們以為,它是跑動,是數據,是戰術板上那些冰冷的箭頭嗎?”
“不,你們都錯了!”
“足球,當它踢到極致的時候,不是技術,不是身體,而是……‘道’。”
“道?!”現場的記者們集體懵逼,手裡的筆都停住了。
高仇向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他的目光穿過人群,仿佛在與另一端的瓜迪奧拉進行著一場跨越時空的靈魂對話。
“我的對手,佩普先生,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戰術信徒。他相信複雜,相信精妙,相信用無數次的傳球來編織一張掌控一切的大網。他信奉的是‘有為’。”
“而我不一樣!”
“我信奉的,是來自我故鄉的一本古老典籍,《道德經》。”
“它告訴我:‘無為而無不為’。”
“所以,明天的比賽,我們曼聯的球員或許不會像對手那樣瘋狂地跑動。我們甚至可能,不會主動去逼搶。”
“我們會像水一樣,靜靜地待在球場上最低窪的那個地方。”
他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因為,水利萬物而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因為《道德經》還說過:‘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話音落下,整個新聞發布會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記者們大腦集體懵逼,他們心想:臥槽,他說的是什麼,我聽不懂啊!但是好像很牛批,不管了,懂不懂無所謂,牛批就對了!然後,他們開始瘋狂地奮筆疾書!
明天的報紙頭條,有了!
《東方巫師祭出<道德經>!挑戰瓜迪奧拉傳控哲學!》
《無為而治vs有為之師!一場東西方哲學的終極德比!》
《高仇向:我們將用水的哲學,淹沒伊蒂哈德!》
高仇向成功把專業的足球發布會給徹底帶跑偏了。
他將一場萬眾矚目的體育對決強行升維,變成了一場誰也聽不懂,但誰都覺得高深莫測的……哲學辯論賽。
而他,已經把他的對手,那位最頂級的邏輯大師,硬生生地拖入了一個他絕對陌生的充滿了混沌與未知的……邏輯黑洞裡。
……
伊蒂哈德訓練基地。
燈火通明的戰術分析室裡,氣氛卻有些凝重。巨大的屏幕上,正在反複播放著高仇向那場“《道德經》分享會”的視頻。
瓜迪奧拉和他那專業的的助教團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這……這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名年輕的西班牙數據分析師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用我們最先進的模型對他的‘玄武吐納陣’,也就是那個‘打坐戰術’,進行了超過一萬次的數據分析!”
“結論是什麼?”瓜迪奧拉的助手緊張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