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朗心疼得直咧嘴，卻又不敢打擾。
改造完成。陳默站起身，按照係統推薦的角度，將改造後的魚鉤精準地拋入了那片回旋區的中心。
魚鉤帶著微曲的弧度沉入渾濁的水中，依照計算，它會以一種更緩慢、更搖擺的姿態下沉，更容易吸引那些視覺不佳、依賴側線感知震動的變異小麥魚的注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老布朗緊張地搓著手，一會兒看看水麵，一會兒看看陳默平靜的側臉，隻覺得比他自己釣魚時還要難熬。他幾乎已經預見到這次“瞎搞”會以失敗告終，白白浪費了時間和精力，還可能損毀了他寶貴的魚鉤。
然而，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
陳默手中那根緊繃的魚線，猛地傳來一陣清晰而有力的下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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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陳默手腕瞬間繃緊，感受著水下那掙紮的力道，比他之前體驗過的都要強烈！他熟練地開始控竿，收放之間，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穩和自信。
老布朗猛地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著水麵，嘴巴無意識地張開。
嘩啦！
水花濺起，一條比往常所見都要大上一圈的變異小麥魚被提出了水麵！它在空中瘋狂扭動著身體，鱗片在昏黃光線下反射著灰白的光澤。
“抓到了！”老布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聲叫了出來，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
陳默冷靜地將魚取下，扔進桶裡。那魚還在桶裡撲騰，顯得活力十足。
還沒等老布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陳默再次拋竿入水，位置、角度，分毫不差！
這一次，等待的時間更短！
不到五分鐘，魚線再次劇烈顫動！
第二條！
緊接著，是第三條！
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那個破舊的桶裡，竟然前所未有地多了四條變異小麥魚！雖然都不是特彆巨大，但數量遠超以往任何一天！而且上魚的速度快得驚人！
老布朗已經完全看傻了。他呆呆地看著桶裡撲騰的魚，又看看一臉平靜、仿佛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陳默，最後目光落在那根被改造過的、帶著細微弧度的魚鉤上。
這…這怎麼可能？！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魚竿，甚至魚餌都沒有！隻是因為換了個下鉤的位置，稍微改了改魚鉤的形狀，結果就天差地彆？！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老布朗幾十年廢土求生經驗所能理解的範疇！
“小子…你…你…”老布朗指著那桶魚，手指都在發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這…是走了什麼大運了？！還是…還是你以前就會這個？”他實在找不到彆的解釋。
陳默將最後一條魚取下，看著桶裡難得的“豐收”，心中那股運用知識掌控局麵的快感越發清晰。他轉過頭，看向一臉難以置信的老布朗，語氣平淡地解釋道：
“沒什麼運氣。隻是仔細觀察了水流，找了魚更可能待的地方，鉤子動一下，更容易讓它們感覺到而已。”
他說得輕描淡寫，將係統的功勞完全歸結於“仔細觀察”。
老布朗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無從反駁。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最終隻是喃喃自語，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仔細觀察…感覺…就這麼簡單？難道…難道我以前都搞錯了？”
他看著陳默的眼神，徹底被一種混合著震驚、困惑和隱隱敬畏的情緒所占據。
這個他撿回來的年輕人，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看不透的迷霧。
科學的釣法，在這片絕望的廢土上，首次展現出了它碾壓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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