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遺產特征？！”
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幾乎是脫口而出。係統光幕上那行冰冷的分析結果，像是一把鑰匙，猛地插入了混亂謎團的核心，發出令人心悸的哢噠聲！
“什麼？什麼遺產？”旁邊的敖烈被陳默這突如其來的低呼嚇了一跳，連忙追問。他看不到係統光幕，隻覺得陳默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甚至比剛才麵對那深淵之核碎片時還要嚴肅。
陳默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他沒有立刻回答敖烈，而是飛快地對係統下達指令：“深度掃描殘留痕跡！比對數據庫所有‘舊神遺產’相關能量簽名！我需要更確切的證據！”
【指令確認。深度掃描啟動……比對中……】
【警告：殘留痕跡極其微弱，且正在快速消散。】
【比對結果：與數據庫記載的7種‘舊神遺產’能量簽名均不匹配，但能量衰變模式與結構力場存在0.03的共性。共性指向：‘規則層麵非自然乾預’、‘高維信息載體’。】
【結論：植入技術蘊含極其微弱且陌生的‘舊神遺產’特征，疑似某種未知變體或次級衍生技術。】
未知變體？次級衍生技術？
陳默的心沉了下去。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這不僅僅是有“舊神遺產”參與那麼簡單，背後可能牽扯到更隱秘、更未知的勢力！
他關閉光幕，目光轉向通訊屏上敖烈那焦急而疑惑的臉。情報交換，是時候了。但他不會全盤托出，必須有所篩選。
“我的人造物分析係統剛剛給出了一個驚人的結果。”陳默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摧毀那具構裝體後殘留的能量痕跡顯示，將‘深淵之核’碎片植入它體內的技術，蘊含著一絲極其微弱的……‘舊神遺產’的特征。”
“舊神遺產？！”敖烈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聲音陡然拔高，“你確定？！這怎麼可能！舊神早已隕落不知多少歲月，他們的遺產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還用在……”
他的話猛地頓住，臉上血色褪儘，顯然也想到了那個可怕的可能性——有未知勢力，不僅找到了舊神遺產，還在用它竊取深淵之核的力量！
“這隻是初步分析，痕跡很弱，無法確定具體來源。”陳默補充道，稍微潑了盆冷水，避免對方過於震驚而失去判斷力，“但結合我們之前的經曆，恐怕不是巧合。”
他頓了頓，決定拋出部分信息，換取敖烈所知的情報：“在被那‘注視’席卷之前，我曾在一條海溝裂縫裡，發現了一具古老的潛水器殘骸和一套骸骨，旁邊還有一個金屬日記盒。”
敖烈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古老潛水器？是不是通體銀灰，側麵有螺旋紋路，風格完全不同於現在？”
這下輪到陳默驚訝了：“你見過？”
“不……我沒見過實物。”敖烈搖了搖頭，眼神卻變得悠遠而凝重，“但我族古老的傳說中提到過！傳說在舊神時代末期，曾有一支不屬於任何已知勢力的‘探索者’，他們駕駛著銀灰色的梭形潛水器，深入海淵，試圖尋找某種‘真相’，最終卻全軍覆沒，無一歸還……難道你發現的就是……”
“日記盒裡的信息殘缺不全，係統破譯後，隻得到幾個斷斷續續的短語。”陳默接口道，目光銳利，“‘守望者蘇醒’、‘深淵之眼注視’、‘逃離’。”
“守望者！”敖烈猛地一拍控製台，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沒錯！傳說中，海淵的最深處，除了囚禁‘深淵之眼’的牢籠，還有舊神留下的、負責看守牢籠的‘守望者’！它們冰冷、強大、無情，會清除一切試圖靠近核心的存在！那具構裝體，還有之前襲擊我們的海獸群，恐怕都隻是‘守望者’體係最外圍的爪牙！”
他喘了口氣，眼中閃爍著部落傳承帶來的古老知識光芒：“而根據我東海遺族代代相傳的秘辛，這片無儘海淵，在舊神時代並非如此。它曾是一片古戰場，據說舊神們在此與某種來自天外的恐怖存在發生了慘烈大戰，最終雖然獲勝，卻也付出了巨大代價。為了封印某種連舊神都無法徹底毀滅的‘事物’——或許就是那‘深淵之眼’——祂們才將戰場廢墟改造成了囚籠，並留下了‘守望者’看守。”
“囚禁某種事物……”陳默喃喃自語，腦海中閃過那水下城市中央巨大的垂直洞窟，還有那段“勿近核心”的警告。敖烈的傳說，與他所見所聞，竟然驚人地吻合了很大一部分！
“等等！”陳默忽然抓住了一個關鍵點，“你說‘舊神無法徹底毀滅’？所以才選擇封印？那‘深淵之眼’到底是什麼？”
敖烈苦笑一聲，攤了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傳說太過久遠，很多細節早已缺失。族裡的老人們也隻當那是嚇唬小孩子的故事。誰能想到……他媽的都是真的！”
他用力搓了搓臉，顯然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太過爆炸，讓他有些難以消化。
陳默沉默了片刻，將敖烈提供的“古戰場”、“囚籠”、“守望者”等信息與自己的發現——古老潛水員、日記警告、規則乾擾器、係統分析的舊神遺產特征——快速在腦中整合、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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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模糊卻令人不寒而栗的線索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