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具!他娘的還是十二具!這幫鐵疙瘩屬狗皮膏藥的吧?!粘上就甩不脫了?!”敖烈聽到係統警報,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結果牽動傷勢,疼得他齜牙咧嘴,又是一陣劇烈咳嗽,臉憋得通紅。
陳默的臉色也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海淵號”現在這狀態,彆說對抗,連逃跑都費勁!能量隻剩13,推進器半廢,拿什麼跟這群滿腔怒火、去而複返的煞星鬥?
“係統!計算最優規避路徑!剩餘能量全部用於推進和隱匿!”陳默幾乎是吼著下達指令,雙手死死抓住顫抖的操縱杆。他能感覺到,因為能源短缺,操縱杆的反饋已經變得異常沉重和遲滯。
【指令確認。計算中…路徑生成。警告:最優路徑需穿越‘暗礁密集區’及‘強亂流帶’,以本艦當前狀態,穿越風險高達74。隱匿模式僅能維持47秒。】
【‘深淵守衛’預計2分12秒後進入可視範圍。】
兩條路:要麼冒險穿越危險地形,博一線生機;要麼留下來,等死。
根本沒得選!
“坐穩了!”陳默眼中閃過一抹狠色,猛地將推進杆推到底!哪怕隻能維持47秒的隱匿,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也得闖!
“海淵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艦尾那受損的推進器噴吐出斷斷續續、明暗不定的離子流,推動著傷痕累累的艦體,如同醉漢般歪歪斜斜地紮向前方那片黑沉沉、布滿猙獰礁石和混亂暗流的危險海域。
敖烈死死抓住扶手,臉色慘白,看著舷窗外飛速掠過的、如同巨獸獠牙般的礁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幾次,艦體幾乎是擦著礁石邊緣掠過,那刺耳的刮擦聲讓人頭皮發麻!
【左舷再次刮擦!裝甲完整性下降至38!】
【進入強亂流帶!船體失衡!】
艦船劇烈顛簸起來,仿佛隨時都會散架。陳默咬緊牙關,額頭汗水涔涔,精神力高度集中,操控著艦船在死亡線上跳起了芭蕾。每一次規避都險之又險,每一次穩住船身都耗費了他巨大的心力。
敖烈也沒閒著,他強忍著虛弱和劇痛,勉強凝聚起一絲微弱的禦水術,努力感知並引導著船頭前方小範圍的水流,儘可能地為“海淵號”減少一絲阻力,撥開一點障礙。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但他豁出去了!
47秒的隱匿時間轉瞬即逝!
“海淵號”的身形剛剛從隱匿狀態中脫離出來,身後遠處,那十二道散發著恐怖黑暗能量波動的龐大身影就已經如同索命的幽魂般出現在了視野儘頭!它們的速度快得驚人,顯然是含怒而來,不惜消耗能量全力追擊!
“完了…”敖烈看到那迅速逼近的黑點,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陳默的心也沉到了穀底。躲不掉了!難道真要栽在這裡?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默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係統雷達的邊緣——幾個熟悉的、屬於東極城邦漁業工會的製式艦船信號正在那片危險海域的邊緣進行常規巡邏!
有救了!
一個大膽的計劃瞬間在陳默腦中成型!
“敖烈!憋住氣!裝死!”陳默急聲喝道,同時雙手在控製台上飛快操作!
他猛地關閉了“海淵號”幾乎所有的非必要能源輸出,甚至連燈光都熄滅了,隻保留了最基本的懸浮和維生係統。整個艦船瞬間變得死寂一片,如同在亂流中失控漂浮的殘骸。同時,他操控著艦船,借助最後一點慣性,巧妙地利用一塊巨大礁石的遮擋,短暫地避開了後方“深淵守衛”的直接視線。
然後,他拿起通訊器,調整到漁業工會的公共應急頻道,用一種極其虛弱、仿佛隨時會斷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發出求救信號:
“呼哧…呼哧…這裡是…獨立釣師陳默…船隻代號‘海淵號’…於無儘海淵邊緣遭遇…罕見巨型風暴及…不明海獸群襲擊…艦體嚴重受損…動力即將耗儘…請求…緊急救援…坐標…”
他的表演堪稱影帝級,那氣若遊絲、瀕臨死亡的喘息聲,那背景裡傳來的他手動模擬的)艦體扭曲呻吟和能量泄露的滋滋聲,完美地勾勒出一幅遭遇天災、即將船毀人亡的悲慘畫麵。
一旁的敖烈看得目瞪口呆,差點忘了憋氣,心裡直呼:“好家夥!兄弟你這手比老子吹笛子還溜啊!”
說來也巧,那支巡邏小隊恰好是之前和陳默有過幾麵之緣、還曾羨慕他大賽表現的一支隊伍。聽到這淒慘的求救信號,尤其是“獨立釣師陳默”這個名字,小隊隊長立刻重視起來!
“是那個大賽黑馬陳默?”
“聽起來傷得很重!”
“快!轉向!立刻前往救援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