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下達新任務的指令如同冰冷的餘音，在c3工作室裡回蕩不息。陳默甚至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數據終端就發出了接收到高優先級文件的尖銳提示音。
光幕彈出，一個被多重加密符文層層包裹的數據包赫然在列，標簽上清晰地標注著——“永凍冰海異常能量數據流絕密）”。僅僅是看著那複雜的加密外殼，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分量與危險。
陳默的目光沉靜，他沒有立刻去觸碰這個燙手山芋。當務之急，是確認優化後的聲納是否順利通過實踐檢驗，這關係到他能否在北境站穩腳跟，以及…那枚靈魂標記背後的審視是否會放鬆一絲。
他走到工作台角落，拿起那台已經被他“優化”過的“逆戟鯨iii型”聲納探魚器。手指拂過冰冷的外殼，感受著內部能量回路更加流暢、穩定的脈動。係統提供的“降級版”方案效果極佳，這台設備此刻的性能，足以讓任何北境工程師感到震驚。
“是時候，讓它發揮價值了。”陳默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不能隻是被動等待審核，必須主動展示成果，將“效率”二字刻入北境高層的認知。
他沒有通過常規渠道申請測試，而是直接聯係了負責基地外圍巡邏裝備調配的後勤部門。憑借剛剛到賬的貢獻點和維克多那句“尚可”的評價，他成功申請到了一個小批量的實地測試名額——將三台優化後的聲納，配發給一支即將執行例行冰海巡邏任務的“逆戟鯨”偵察小隊。
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或許是維克多默許，或許是北境對“效率”的追求壓倒了一切官僚程序。僅僅幾個小時後，三台閃爍著微光、內部回路已被徹底改造的聲納，便替換了偵察小隊原有裝備。
陳默留在工作室，通過內部網絡，遠程連接上了偵察小隊聲納反饋的數據流。他看似在監控設備運行狀態，實則意識深處，係統光幕正以驚人的速度分析著海量回傳數據。
【遠程數據連接建立…接收‘逆戟鯨iii型優化版）’實戰數據…數據流穩定，信號質量提升29.1，目標識彆精度提升31.5，抗乾擾能力提升26.8…綜合性能提升符合理論預估。】
光幕上，代表聲波探測範圍的扇形區域比以前擴大了近三分之一，原本模糊不清的能量乾擾區域變得清晰，甚至連一些隱藏在厚厚冰層之下或深水暗流中的小型生命體，都被精準地標識出來。
偵察小隊公共頻道裡，傳來士兵們壓抑不住的驚歎。
“見鬼！這聲納怎麼回事？比以前清楚太多了！”
“我這邊也是！剛才那片乾擾區，現在看得一清二楚！”
“隊長！發現之前遺漏的一個小型冰下洞穴，能量反應異常！”
“標記坐標！小心靠近！這玩意真神了！”
聽著頻道裡傳來的聲音，陳默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這種憑借超越時代的技術，悄然改變戰局，贏得他人由衷驚歎的感覺，帶著一種隱秘而強烈的成就感。這就是知識的力量，是獨屬於他的“爽點”！
然而，就在他沉浸於這種掌控感時，異變陡生！
沒有任何預兆，一股無法形容的、龐大到令人靈魂戰栗的意誌，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工作室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燈光變得慘白而僵硬，連儀器運行的微弱嗡鳴都詭異地消失了。陳默隻覺得周身一寒，那不是物理上的低溫，而是一種源自規則層麵的、絕對的“冷”，仿佛連思維都要被凍結。
【警告！檢測到極高層次意誌掃描！強度：神明級！來源判定：寒霜意誌！性質：評估！關聯目標：優化版聲納設備產生的有序能量波動！】
係統提示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暗金色的光幕劇烈閃爍，上麵瘋狂滾動著無法理解的數據流和亂碼。
陳默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他感覺自己在那一刻變成了透明人，不，是連靈魂的每一縷波動，都被一道無法抗拒、無法理解的目光裡裡外外掃視了一遍。在那目光之下，維克多的審視簡直如同兒戲！
這股意誌冰冷、絕對理性，不帶任何人類的情感，也沒有善惡的傾向。它就像一台覆蓋了整個北境的超級計算機，突然注意到了某個運行效率異常高的“子程序”，於是投來了一道純粹出於“邏輯”的掃描。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約三秒。
這三秒，漫長得如同三個世紀。陳默的額角滲出冷汗，但靈魂卻在瘋狂示警下，強行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和“空白”，規則偽裝係統超負荷運轉，積分如流水般消耗，死死維持著“精英技師”的表象。
終於，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凝固的空氣重新流動，燈光恢複原樣，儀器的嗡鳴再次響起。
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
但陳默知道，不一樣了。
【掃描結束。評估結果：有益基於秩序與效率提升）。微弱提升‘北境軍貢獻點’獲取效率。承受神明級意誌注視，靈魂抗壓性微量提升，靈魂強度+1。】
看著係統最後一條提示，陳默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後背已然濕透。
寒霜意誌…注意到了他。
不是因為他的秘密，而是因為他帶來的“效率”。
這究竟是福是禍？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回數據終端上那個絕密的加密數據包。
維克多的新任務，寒霜意誌的注視…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霧重重，也更加…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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