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界返回玄鐵界軍營時,已是深夜。連日奔波讓眾人疲憊不堪,蕭驚寒早已讓人備好營帳,可軍營物資緊張,隻騰出三間空閒帳篷——蘇晚衿與林知夏一間,謝雲辭和白凜一間,剩下一間留給墨淵塵與江南煙。
江南煙剛踏進帳篷,就打了個寒顫。玄鐵界夜晚格外寒冷,帳內隻鋪著一層薄氈,唯一的厚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放在角落的木板床上。“這被子也太單薄了,晚上肯定會凍醒!”她搓了搓胳膊,轉頭看向墨淵塵,眼睛瞬間亮了。
墨淵塵正解著玄色外袍,露出裡麵繡著暗紋的內衫。他剛從魔界帶來的魔氣還未散儘,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暖意,像是自帶小暖爐。“冷的話,靠近我些,魔氣能幫你禦寒。”他笑著伸手,想拉江南煙過來。
可江南煙卻盯著他身後的被褥,悄悄往後退了兩步,趁他不注意,猛地撲到床上,一把抱住厚被褥,卷成一團滾到床角:“這被子歸我了!你是魔主,肯定不怕冷,湊合一晚就行!”
墨淵塵愣住了,看著縮在床角、像隻護食小貓似的江南煙,又氣又笑:“我是魔主,也不是鐵做的,玄鐵界的寒氣連魔族都受不住。”他走過去,想把被褥拉過來,卻被江南煙死死抱住不放。
“不行!我昨天夢到自己掉進冰窟窿,冷得打哆嗦,今天說什麼都要蓋厚被子!”江南煙把臉埋進被褥裡,悶聲說,“你要是冷,就……就跟我一起蓋?”
話一出口,她自己先紅了臉,耳根發燙。墨淵塵眼底的笑意更濃,順勢坐在床邊,輕輕扯了扯被褥:“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他小心地掀開被子一角,慢慢躺進去,儘量與江南煙保持距離,卻還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以及護心魔玉傳來的淡淡暖意。
帳外寒風呼嘯,帳內卻漸漸暖了起來。江南煙緊張得不敢動,耳朵尖豎著,能清晰聽到墨淵塵平穩的呼吸聲。她悄悄轉頭,借著帳外透進來的月光,看到他緊閉的雙眼和挺直的鼻梁,心跳突然加快,趕緊又轉回去,假裝睡覺。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身邊的人輕輕動了動,一隻溫熱的手悄悄握住她的手腕。“彆緊張,我隻是幫你把被子掖好。”墨淵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笑意,“你剛才搶被子的樣子,像極了我以前養的靈狐,護食得很。”
“誰像靈狐啊!”江南煙反駁道,卻沒掙開他的手。他的手掌溫暖乾燥,握著她的手腕,驅散了最後一絲寒意。兩人就這麼安靜地躺著,帳外的風聲漸漸變小,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江南煙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突然感覺身上一沉——墨淵塵悄悄把大部分被褥都蓋到了她身上,自己隻蓋著一小角,肩膀露在外麵,卻依舊保持著平穩的呼吸。
江南煙心裡一暖,悄悄把被褥往他那邊推了推,小聲說:“一起蓋,彆凍著了。”
墨淵塵睜開眼,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一起蓋。”
月光透過帳簾,灑在兩人身上,被褥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窗外的寒風吹不散帳內的暖意,這場因搶被子而起的小插曲,讓兩顆心靠得更近。江南煙靠在墨淵塵身邊,聽著他的心跳聲,漸漸進入夢鄉,夢裡沒有冰窟窿,隻有溫暖的魔氣和他溫柔的笑容。
而墨淵塵看著身邊熟睡的江南煙,眼底滿是寵溺。他知道,未來的日子還很長,或許還會有風雨,但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隻是在簡陋的軍營裡共享一床被褥,也是最安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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