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通道入口處,黑霧如活物般在石縫間流轉,空氣中彌漫著若有似無的腐鏽氣息,江南煙剛將腰間佩劍“逐光”拔出半截,便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她回頭時,正撞見江星眠提著那隻繡滿青藤紋樣的藥箱,額角沾著細碎汗珠,青色裙擺上還沾了幾片未抖落的靈植葉子。“煙煙,等等我!”江星眠跑到近前,氣息微喘,卻依舊伸手攥住江南煙的袖口,眼神亮得像淬了星光,“我查過《冥界異誌》,裡麵記載陰煞之氣雖烈,卻最怕靈植本源的生機,我的醫術肯定能派上用場。”
江南煙皺眉抽回手,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柄上的紋路:“你可知冥界生魂一旦被陰煞侵蝕,連大羅金仙都難救?你的靈植血脈雖特殊,可長時間待在那種地方,本源會像被冷水澆滅的炭火,一點點損耗——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可戰場上的傷員,哪個不是在生死邊緣徘徊?”江星眠突然打開藥箱,裡麵的景象讓江南煙一怔。清邪草被整齊地碼在玉盒裡,葉片上還凝著晶瑩的露水;伴生藤繞成小捆,根部裹著濕潤的靈土;各色丹藥分門彆類裝在瓷瓶中,瓶身貼著用朱砂寫的標簽。“上次狐崽從冥界回來,我用三株百年靈植才穩住它的魂體,那時我就知道,普通藥物在冥界根本沒用。”
她指尖劃過一隻裝著紅色丹藥的瓷瓶,聲音沉了幾分:“我還查到,黑風寨的紅姨曾是冥界醫官,若能治好她女兒,她不僅能給我們布防圖,還能指認冥修者的據點。而且我煉的護魂丹,用了自身三成靈植本源,吞下後會在經脈裡長出一層青藤護罩,陰煞之氣進不來的。”
一旁的影衛突然上前一步,玄色衣袍掃過地麵的碎石:“江姑娘的醫術確實可靠。上次我們在魔界邊界遇襲,幾名兄弟中了邪氣,都是她用靈植救回來的。冥界裡不少低階生靈受邪氣困擾,若能幫他們,說不定能找到通道避開黑風寨的巡邏隊。”
江南煙看著江星眠眼中的堅定,忽然想起去年在蒼梧山戰場,江星眠跪在血泊裡,用靈植藤蔓纏住傷員的傷口,任憑邪氣染黑了她的袖口,也沒後退半步。她終是鬆了口氣,將洛陽鏟扛在肩上:“行,但你得跟在我身後,遇到冥修者彆逞強,我……”
話沒說完,江星眠已從懷中掏出兩包種子,油紙袋上畫著小小的草藥圖案:“這個是醒魂草,遇血就發芽,能暫時衝散邪咒;清冥花要捏碎了用,粉末撒出去,十步之內的陰煞之氣都會散。”她又打開一隻瓷瓶,倒出三枚通體翠綠的丹藥,“護魂丹三個時辰失效,我們得在日落前找到紅姨的住處。”
江南煙接過丹藥,指尖觸到丹藥上細密的紋路,那是江星眠用靈植本源一點點刻上去的。影衛已率先踏入通道,黑霧在他身邊翻湧,卻沒敢靠近半分。
“通道裡的魔紋是上古時期留下的,能壓製陰煞之氣。”江星眠走在中間,不時伸手觸碰通道壁上的紋路,指尖傳來的微涼觸感讓她鬆了口氣,“但出了通道,就是冥修者的地盤,那裡的陰煞之氣能把普通靈植凍成冰碴。”
江南煙點頭,將逐光劍握得更緊,劍身在黑霧中泛著淡淡的白光。通道儘頭漸漸透出昏黃的光,那是冥界的夕陽,像一團燃儘的炭火,掛在光禿禿的山尖上。
江星眠握緊藥箱的提手,青藤紋樣在昏光下泛著微光:“煙煙,你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要是遇到受傷的生靈,我治好他們,說不定還能問出更多線索。”
江南煙回頭看她,隻見江星眠的發梢沾著幾縷黑霧,卻依舊笑得明亮。她忽然覺得,有這樣一位帶著醫術闖冥界的夥伴在身邊,這場凶險的追查,似乎也多了幾分底氣。
三人走出通道時,冥界的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遠處黑風寨的輪廓在昏光中若隱若現。江星眠將藥箱抱在胸前,腳步堅定地跟上江南煙的步伐——她雖沒有斬妖除魔的利劍,卻能用手中的靈植與丹藥,為這場追查,鋪就一條滿是生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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