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的操練場上，彩旗插得跟小樹林似的，士兵們圍成一圈，嚷嚷聲差點掀翻天際——一年一度的箭術大賽要開場了，最讓人期待的，就是副統領晚衿和神射手趙虎的對決。
“副統領，您可得手下留情啊！”趙虎拽著弓，一臉苦哈哈，“上次您一箭射穿我的靶心，還把箭杆釘進木架裡，我那弓到現在還沒修好呢！”
晚衿正拉著弓熱身，玄鐵箭頭泛著冷光，聞言挑眉笑了：“怎麼？怕了？要不現在認輸，我讓你當第二名。”
“誰怕了！”趙虎梗著脖子，“我這陣子天天練，早就不是上次那個我了！”話剛說完，手一滑，箭“嗖”地飛出去，擦著靶邊釘進地裡，引來一圈哄笑。
晚衿憋笑憋得肩膀發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急，手抖什麼？是不是昨晚偷偷喝米酒了？”
“哪能啊！”趙虎漲紅了臉，“就是有點緊張……要不副統領你再陪我練兩箭？就兩箭！”
周圍的士兵們立刻起哄：“陪他練！陪他練！”
晚衿拗不過，拿起自己的弓：“行，就兩箭。不過先說好了，輸了可不許哭鼻子。”她走到箭靶前，轉身對趙虎說，“看好了，拉弓要穩，瞄準的時候彆盯著箭頭，盯著靶心那點紅。”
話音落，她抬手拉弓，手臂線條繃得筆直，風一吹，發梢掃過臉頰，眼神卻亮得像淬了光。“嗖”的一聲，箭直直射出，正中靶心，箭尾還在嗡嗡作響。
“好！”士兵們齊聲喝彩。趙虎看得眼睛發直，連忙學著她的樣子拉弓，深吸一口氣，鬆手——箭倒是中了靶心，卻力道不足，箭杆歪歪扭扭地插著。
“沒勁！”晚衿搖頭，走過去幫他調整姿勢，“胳膊再抬高一點，腰彆軟，用腰腹的力氣帶勁兒，不是光靠胳膊。”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再來一次。”
趙虎咬著牙，按她教的方法拉弓，這次箭射得又穩又準，力道也足，箭頭深深釘進靶心。“成了！”他興奮地跳起來，“謝謝副統領！”
“彆高興太早，比賽的時候可沒人幫你調整姿勢。”晚衿笑著收回手，剛要說話，就見白凜抱著胳膊站在人群外，嘴角噙著笑。
“白統領怎麼來了？”晚衿走過去，語氣帶著點調侃，“來看我笑話？”
“看你教徒弟還差不多。”白凜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她的弓上，“上次你說弓梢有點鬆，我讓玄鐵工匠修好了，給你帶來了。”說著從身後拿出一把弓，玄鐵弓身刻著簡潔的花紋，比她手裡的那把更趁手。
晚衿眼睛一亮，接過弓拉了拉，手感果然順滑：“謝了，你還挺上心。”
“不然你比賽輸了，丟的可是鎮北軍副統領的臉。”白凜挑眉，語氣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寵溺。
正說著，裁判高聲喊：“比賽開始！第一組，趙虎對陣李三！”
趙虎攥著弓，信心滿滿地走上場，回頭衝晚衿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晚衿笑著點頭，轉頭對白凜說：“賭不賭？我賭趙虎贏。”
“賭什麼？”白凜問。
“賭你今晚給我剝十顆糖炒栗子。”晚衿笑得狡黠。
白凜挑眉：“行，要是他輸了，你給我剝。”
兩人站在人群外，看著場上的士兵們射箭，時不時點評兩句。陽光灑在操練場上，士兵們的呐喊聲、弓箭的破空聲混在一起，熱鬨又充滿活力。晚衿握著手裡的新弓，心裡覺得踏實又痛快——這樣的軍營日子，才叫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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