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外的石板路剛被春雨打濕,寒衿就被阿蒼拽著往前跑,玄鐵色勁裝的衣角掃過路邊的青苔,她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慢點!你趕著去投胎還是趕著去吃?”
“當然是吃!”阿蒼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食單,是蕭烈臨走前塞的,上麵畫滿了人間小吃,“蕭將軍說青州的桂花糕、江南的小籠包、塞北的烤羊腿,全是絕味!咱們蜜月巡山河,說白了就是巡吃的,不跑快點,好吃的都被搶光了!”
寒衿翻了個白眼,卻悄悄放慢了腳步,目光落在路邊擺攤的老匠身上——老頭手裡正鑄著小銅壺,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她忍不住停下腳步,蹲在攤前看得入神,阿蒼跑出去老遠才發現人沒跟來,又跑回來拽她:“娘的!看鑄器有啥意思?前麵的桂花糕鋪快開門了!”
“懂什麼!”寒衿撥開他的手,指尖指著銅壺,“這老匠的火候控製得比石伯還精準,我得學學,以後鑄爆破器能更穩。”她轉頭對老匠拱手,“老伯,您這銅壺的鑄法真精妙,能請教兩句嗎?”
老匠笑著點頭,給她講起了火候的門道,阿蒼在旁邊急得直跺腳,眼睛卻忍不住往不遠處的桂花糕鋪瞟,手裡的食單都快攥爛了。等寒衿聊完,他立馬拽著她就跑:“可算完了!再晚一步,熱乎的桂花糕就沒了!”
桂花糕鋪的老板娘見兩人跑過來,笑著遞上兩盒剛出爐的糕:“剛出鍋的,甜而不膩,配著靈泉泡的茶正好。看你們穿著打扮,是外地來的吧?前麵的河畔今晚有花燈會,可熱鬨了!”
阿蒼塞了塊桂花糕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花燈會?有吃的嗎?”
“有!糖畫、糖葫蘆、炸元宵,啥都有!”老板娘笑著說。
寒衿沒理他,捧著桂花糕慢慢吃,甜香混著靈泉的清冽,心裡竟覺得挺舒坦。她抬頭看阿蒼,這家夥正跟老板娘打聽炸元宵的攤位,嘴角還沾著糕粉,傻氣又可愛。
一路往江南走,阿蒼的烤架就沒閒過——在河畔烤鮮魚,撒上江南的米酒糟;在古鎮烤五花肉,刷上當地的甜麵醬;到了塞北,更是直接扛著半隻羊,架在篝火上烤,引來一群牧民圍觀。
“阿蒼,你少撒點鹽!”寒衿坐在篝火旁,手裡磨著塊從塞北撿的玄鐵石,“牧民們吃不了這麼鹹,小心把人齁著!”
“知道知道!”阿蒼嘴上應著,手裡的鹽罐卻沒停,還偷偷往寒衿的烤串上多撒了點,“你口味重,給你多加點,彆人的我都少放了!”
寒衿咬了口烤串,鹹淡剛好,心裡暖了暖,卻故意瞪他:“誰口味重了?下次再瞎撒,我把你的鹽罐扔河裡!”
夜裡宿在塞北的帳篷裡,外麵刮著寒風,阿蒼把烤架裡的炭火挪進帳篷,又把寒衿的玄鐵護符放在炭火旁烤熱:“給你,暖手。”他撓著頭,“蕭將軍說塞北冷,讓我多照顧你,彆讓你凍著鑄器的手。”
寒衿接過溫熱的護符,沒說話,卻往他身邊挪了挪,借著炭火的暖意。帳篷外,牧民們唱起了歌謠,歌聲蒼涼又動人,阿蒼跟著哼,跑調跑得離譜,寒衿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巡到華山腳下時,阿蒼突發奇想,要爬華山看日出。寒衿體力好,爬得飛快,阿蒼背著烤架和食材,跟在後麵氣喘籲籲:“寒衿,等等我!爬這麼快乾嘛?日出又跑不了!”
“誰讓你背這麼多東西!”寒衿停下腳步,回頭等他,“烤架能扔了,山下有的是吃的!”
“不行!”阿蒼把烤架抱得緊緊的,“我要在華山頂烤雞蛋,給你看日出配烤蛋,多浪漫!”
寒衿沒反駁,等他爬上來,還順手拉了他一把。日出時分,金光灑滿山頂,阿蒼在一旁烤雞蛋,蛋殼裂開,香氣四溢。寒衿看著日出,又看了看阿蒼,這家夥正笨手笨腳地剝雞蛋,蛋殼碎了一地,卻把剝好的第一個遞給她:“給你,熱乎的,補力氣。”
下山時,阿蒼不小心崴了腳,疼得齜牙咧嘴。寒衿沒笑他,蹲下來給他揉腳,還從懷裡掏出瓶星眠給的靈植膏,抹在他腳踝上:“早讓你彆背這麼多東西,偏不聽,現在好了吧?”
“疼……”阿蒼哼哼唧唧,卻悄悄握住她的手,“寒衿,以後咱們每年都來巡人間山河吧,我烤東西給你吃,你看鑄器、看風景,挺好的。”
寒衿臉一紅,抽回手,卻扶著他慢慢走:“看你表現,要是下次還這麼笨,我就自己來,不帶你了。”
阿蒼立馬笑了:“不笨不笨!我以後多學,學怎麼剝雞蛋不碎,學怎麼爬山不崴腳,還學怎麼給你烤你愛吃的所有東西!”
夕陽下,兩人的身影映在石板路上,一瘸一拐,卻走得格外默契。人間的山河遼闊,有桂花糕的甜,有烤串的香,有鑄器的煙火,還有彼此拌嘴卻牽掛的溫暖——這便是寒衿和阿蒼的蜜月,不浪漫,卻實在,像人間的煙火氣一樣,熱熱鬨鬨,踏踏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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