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弟弟的時候,她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道:“我家裡相當的重男輕女,家裡好的東西都會給他,我呢,這是一個給他們掙錢的工具。早幾年,我談過一次戀愛,想把自己給嫁出去,但是沒有成功,因為他們要很高的彩禮,高到了男方家庭不能承受的地步,而且,隻收彩禮,沒有陪嫁,還明確的說了,這彩禮都會給我弟留著,一分錢都不會給我。男方沒法接受,所以最後就分手了。這幾年每年都會給我安排相親,但是,大部分都卡在了彩禮上麵。你手上隻有二三十萬,這是遠遠不夠的。”
在她說“我有一個弟弟”的時候,齊洛還以為這是一個扶弟魔。
沒想到在她嘴裡,對那個弟弟竟然有著那麼大的怨氣。
有一些意外,又有一些疑惑:
“你要是不滿意這樣的情況,為什麼不反抗呢?”
“反抗得了嗎?”徐娟笑了一聲,“我也不是沒反抗過,然後我媽就鬨到了我上班的地方,說我不孝,說我沒良心,天天堵著公司的門在那裡鬨,把我的工作都弄丟了幾份。我去很遠的城市,她能報警說我失蹤了,讓警察來找我。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反抗嗎?”
“……”
齊洛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那確實挺難的。”
又問:“你家裡大概需要多少彩禮?”
“我聽他們說過,三十八萬八。”徐娟道。
“倒也不是特彆高。”齊洛道。
不是特彆高的意思就是偏高了一點。
現在這邊的行情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二十八萬八屬於普通價,三十八萬八自然就偏高了。
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徐娟說他二三十萬的存款不夠娶她的。
這相差也不是很多。
而這二三十萬隻是他自己手中的存款,還沒有將他父母的存款給算進來。
心忖:“難道是因為搭車收費項目很多嗎?”
徐娟笑了笑,說出了答案:“那隻是他們要的彩禮,這筆錢一分都不會落到我的手上。可是,我不能白嫁,我得有屬於我的一份彩禮。”
齊洛一呆:“你的意思是,除了給你家裡的三十八萬八之外,還得另外給你一份彩禮?”
徐娟很坦然的說道:“是這個意思。你給他們多少彩禮我都沒意見,隻要你有本事,把這個彩禮談到八萬八甚至一萬八,我都沒意見,甚至樂觀其成。但是,屬於我的那一份不能少。”
饒是齊洛相過幾次親,也聽說過不少相親的奇葩事情,但是聽到這樣的說法,還是很震驚。
家裡要一份彩禮,自己還要一份彩禮,居然要雙份彩禮,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很奇怪嗎?”徐娟道,“我不是那種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沒有那樣的戀愛腦。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一分錢都不收,就這麼把自己給嫁出去,這太冒險了,不是成年人應該有的思維,我得給自己要一份保障。”
齊洛忍住了罵人的衝動,微笑著說道:
“那麼,你覺得需要多少錢才能夠提供這一份保障呢?”
“我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也不要什麼吉利數,就一個整數,五十萬,你覺得可以接受,咱們就談,你覺得不能接受,也就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了。”徐娟道。
“五十萬……”齊洛笑了笑。
“很多嗎?”徐娟眉頭一挑,“我一個本科生,身體健康,有生育價值,也能給孩子提供更好的家庭教育,還有一份穩定且體麵的工作,要五十萬很多嗎?那些高中畢業甚至初中畢業的廠妹,有的連工廠都不收,都敢要三四十萬,我要50萬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