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了溜冰鞋,還租了護具。
三個妹子都不想租護具——她們不是覺得自己不會摔倒,而是覺得摔一下又怎樣?身體沒有那麼嬌貴,不值得為這個多花十塊錢。
但齊洛還是給她們租了護具:“你們不擔心,我可不能不擔心,把你們帶出來玩,我不想送回去的時候你們身上有傷。”
三個妹子都穿上溜冰鞋,又讓齊洛也穿上一起玩。
齊洛拒絕:“不行,我沒玩過這個。”
“哥,沒玩過現在就學唄,誰不是從零開始的?”王嬋道。
小紅和小蘭也在旁邊起哄,一副齊洛不玩她們也不玩的樣子。
在她們的起哄之下,齊洛也隻能穿上溜冰鞋,戴上護具,小心翼翼的去學著溜冰。
大過年的,學生放寒假了,打工的回家了,現在這個溜冰場上人很多,粗粗的一看,怕是沒個上百人。
裡麵一大半都是精神小妹和精神小夥,要不頭發染得五顏六色,要不就露出花臂來,群體特征很明顯。
王嬋就在旁邊扶著他,帶著他溜。
一開始真的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但是,滑了十幾分鐘,就感覺這玩意兒很簡單,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便讓王嬋放開了他,開始獨立滑行。
八極拳高手的肢體協調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適應之後,溜得比場上大多數人都要順溜。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體驗到了一份從未體驗過的快樂。
那真的是飛一樣的感覺。
難怪那些精神小妹精神小夥都喜歡這樣的運動,那確實挺精神的。
半個小時後,他已經成為了溜冰場上最靚的仔。
三個精神小妹溜著溜著就聚到了一塊兒了,看著齊洛在溜冰場上低空飛行,眼睛裡都放光。
“姐夫好厲害!”小紅道。
“嬋姐,這麼好的男人,拿下他吧!”小蘭道。
“對呀,拿下他吧!”小紅也道,“這樣以後我們就可以天天坐寶馬,天天來溜冰了。”
她們喜歡對她們慷慨的老登,但不會有什麼認同感。
可是看到齊洛溜冰溜得那麼厲害,認同感一下子就來了,甚至還帶著一些崇拜。
——這男人,牛逼!
王嬋看著齊洛,過了一會兒,才笑道:
“想什麼呢?我們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是一隻開放在路邊的野花,他是那輛從我身邊路過的寶馬,他帶不走我,我也留不住他。”
這個時候,溜冰場裡正放著一首叫《野花》的歌,所以她才用“野花”來自喻。
“說不定會帶著你呢。”小蘭道。
王嬋笑了笑:“那也不去,我就是野花,我不要在他手中枯萎,我就要在泥土中綻放。”
說著,跟著音樂輕輕的哼唱了起來:
“我是一枝啊,隨風飄搖的野花,我是眷戀著,天跡狂沙的野花……”
齊洛正在場中享受著那種低空飛行的快感,突然就看到三個妹子以推火車的形式向著他這邊滑行過來。
還聽到她們三個跟著場內音樂在大聲的唱著歌:
“……不戀世間的繁華,哪怕笑我是傻瓜,我依然綻放,最美的年華……”
唱得很稚嫩,毫無技巧可言。
但在某一個刹那,他突然就感覺到,那歌聲,挺動聽的。那畫麵,也挺美的。
在這個城鄉結合部的溜冰場,在冬日的暖陽下,他沒有找回自己已經失去的青春,他看到了另一種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