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曉峰過來了。
小蘭看到他一個人過來,還納悶了一下:“咦,你怎麼沒把你倆兒子帶過來?”
曉峰道:“他們在爺爺家裡,大冷天的也不想出來。”
“過年準備在爺爺家過嗎?”齊洛問。
“是的。”曉峰點頭道。
等他坐下,齊洛對他說:“等會兒周胖子會帶他堂弟過來,你記得開導一下他。”
“二大橋跳河那個?”曉峰問了一句。
齊洛點頭:“就是他。”
“唉,也是個可憐人。”曉峰道,“幸虧有你,不然一條命就這麼沒了,一個家庭也就這麼毀了。”
他和周胖子也是朋友,齊洛跳水救人的事情,周胖子也跟他說了,還感慨幸虧是找齊洛借的車,不然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曉峰歎息了一聲,又說道:“你也知道的,我爸媽一直強烈反對我離婚,各種威脅我。前兩天都已經跟他家翻臉了,還問我有沒有挽回的餘地。今天二大橋這個事情出來後,就沒有這麼說了,還說遇上了那樣的媳婦,不如早一點離。”
“他們也是怕了吧,怕你也想不開。”齊洛道。
“我那時候是真的急了,就想著這婚要是離不成,活著也沒意思了,我有幾次都站到我們那一棟的樓頂上,想著往下麵跳了。”曉峰苦笑道。
小紅鄙夷的說道:“那你不行。為什麼要自己往下麵跳呢?要是我,誰給我那麼大的氣受,讓我活不下去,那我臨死之前也得找幾個陪葬的。”
“也有過那樣的想法。”曉峰老實的說道。
說著,又歎了口氣:“可是,一想到兩個孩子,我要是犯了法,他們以後就會受到影響,就熄了那念頭。”
齊洛笑了一聲:“軟肋啊……”
突然想起彆人給他說的——兔子不會咬人。
兔子急了,隻會撞樹,不會咬人。
“你們啊,活得那麼不痛快,就是想得太多了。”小紅道。
“想太多了,沒勁。”小蘭也說道。
齊洛笑道:“是的,我們要活在當下,怎麼開心就怎麼開心,未來的事交給未來。”
“還是我哥通透。”王嬋笑著說道。
又過了一會兒,周胖子也帶著他堂弟小周過來了。
小周看起來情緒還是挺差勁的。
對婚姻已經放下了,可要說就這麼看開了,那還真的不可能。
為了結婚,付出了那麼多的情感,還付出了那麼多的物質,結果鬨出這麼一個笑話。
雖然收回了一半的彩禮,但那些沒有收回來的錢,亂七八糟的加在一起也有三十幾萬。
曉峰安慰他:“你這還算好的,沒有領證就分了,雖然賠了一些錢,但也算是及時止損。我當初結婚,買房買車還有彩禮五金,花了那麼多錢,結婚以後又被那女的往娘家弄回來幾十萬,費儘心思討好她,還天天被孫子一樣的訓,現在要離婚了,還想分我的房子,鬨得對簿公堂,以後到底怎麼分割都不知道。”
“我這兩年也沒少受她的氣,”小周道,“訂婚之前她不是這個樣子的,等到訂了婚,彩禮打過去,馬上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停的找茬,動不動就要分手,動不動彩禮一分錢都不會退。她娘家也沒一個好東西,不是把我當女婿,而是把我當奴隸在使喚。”
兩個婚姻失意的男人,一邊吃著喝著,一邊在那裡大倒苦水。
覺得自己過得很苦,遇上了世界上最糟糕的女人。
但說著說著,又覺得,也許自己不是最不幸的那一個。
小周想:“雖然我也不信,但是跟這哥們兒相比,至少我沒被持續的吸血那麼多年,還討回了一部分錢。”
曉峰想:“雖然我的經濟損失比他要大,受的折磨比他要多,但至少我還有兩個兒子。”
齊洛沒有阻止他們訴苦。
有委屈說出來比憋在心裡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