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一腳油門踩到底。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徹街道。
“楚楚——桑楚枝!”
“我在為你著想,你居然不領情!”
“好心當作驢肝肺!”
“吃虧了受傷了,看你怎麼辦!”
“最後還不是要來找我!”
然而,沈知景的嘶啞叫喊,換來的是汽車尾氣熏他一臉。
沈知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桑楚枝的車駛遠,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
他氣得不行,抬腳踢向路邊的交通立牌。
以前桑楚枝不會跟他生氣的,就算有一點小情緒,他稍微哄兩句,她就釋懷了。
怎麼現在變得如此的無理取鬨。
是他做的太過了嗎?
他傷她太深了?
沈知景拿出手機,撥打桑楚枝的電話。
靠!
被拉黑了!
她居然拉黑了他!
“楚楚,你真是做得出!”
桑楚枝回到商苑,破天荒的沒有看見商聿洲的身影。
她問管家:“商聿洲還沒回家嗎?”
“沒有,夫人,”管家回答,“可能商先生今晚有重要的工作,或者應酬。”
她點點頭,表麵上平靜,但內心裡起了波瀾。
一向清閒的商聿洲,忽然忙碌了。
反常。
而且他也沒有提前跟她說。
商聿洲給的安全感向來很足,這一次卻沒有報備。
女人的心思是細膩的,也是敏感的。
桑楚枝記得,沈知景變心,也是從突然忙碌開始的。
難道,天下男人都一個樣麼。
桑楚枝坐在沙發上,什麼心情都沒有了,發著呆,目光遊離。
李媽給她端來水果:“夫人,有心事嗎?”
“沒,”桑楚枝勉強笑笑,“工作太累,放空一下。”
“我總覺得,夫人比以前漂亮了,”李媽由衷的誇讚道,“可能被愛著,更自信更開朗更明媚……”
“是嗎?”
桑楚枝倒是沒什麼感覺。
但她沒怎麼難過倒是真的。
和沈知景鬨掰之後,她馬上和商聿洲結婚了,都沒時間悲春傷秋,自艾自憐。
被商聿洲寵著捧著,哪裡難過得起來。
做夢都想笑出聲。
李媽一走,桑楚枝又繼續發呆。
直到身邊的沙發一沉。
她驚了驚,側頭望去。
“在想什麼。”商聿洲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話語卻是蜜裡調油,“想我麼?”
他慵懶的往後靠去,又扯了扯領帶。
桑楚枝下意識的喃喃道:“你……你回來了。”
“都這個點了,不回家還能去哪。”
“我以為……”
“嗯?”商聿洲揚眉,“以為我加班不跟你報備,失蹤了?冷淡了?”
這男人好像會讀心術一樣。
桑楚枝嘴硬否認:“沒有。”
“跨國業務出了點問題,需要我親自處理。”商聿洲解釋著,“最近這段時間都會有點忙。”
他按了按眉心:“趕著回家,線上會議都是在車內開的。”
簡簡單單的三言兩語,桑楚枝卻豁然開朗了。
剛才堵在胸口的沉悶難受,煙消雲散。
因為商聿洲永遠不讓她猜,不讓她多疑。
她也不該扭捏,而是直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