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聿洲剛剛掏出來的打火機,啪嗒一聲掉了,滾落在地。
他低頭垂著眼,靜靜的看著,並沒有去撿。
傅庭臣將自己的打火機丟了過去,砸在商聿洲的身上。
商聿洲頓了頓,才拿起來,點火,抽煙。
煙霧嫋繞,他的神色變得晦暗不明。
“他們要是敢動楚楚……”
商聿洲撣了撣煙灰,眉眼間儘是殺意。
“他們動的就是桑楚枝。”傅庭臣回答,“反正奈何不了你,朝你心愛的人下手,豈不是又方便又有用?”
商聿洲神色一沉。
傅庭臣緩和著氣氛:“當然這隻是猜測,還沒到那一步。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我隻是在提醒你,最壞的後果和最可能發生的危險。”
沉默。
商聿洲吞雲吐霧,默不作聲的抽著煙。
傅庭臣說:“這幾年國內的生意不好做,能夠穩住而不是負增長,已經是相當厲害了。商氏集團想要尋求改革和發展,必然將目光投向海外。”
“海外市場大,非常有利於我們擴展。但是這其中的阻力,也是可想而知的。想要拿下國際業務,擴展版圖,這還隻是開始。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啊。”
頓了幾秒,傅庭臣看向商聿洲:“當然,決定權在你。”
是繼續硬剛,絕不後撤。
還是留守安全區,穩穩當當的維持著國內的項目。
轉眼間商聿洲已經將煙抽完了。
他指尖夾著煙嘴,冷笑一聲:“繼續。”
兩個字,說得鏗鏘有力。
“好!”傅庭臣當即應道,“你都敢,我還怕什麼?”
商聿洲抬眼,唇角輕勾但是眼底卻不見絲毫笑意:“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把戲。”
“你去會會他們。怎麼樣?”
“沒問題,”商聿洲點頭,“等我安排時間。”
傅庭臣慎重提醒:“注意安全。”
商聿洲並不在意。
想要他的命,沒這麼簡單輕鬆。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如傅庭臣所說——
桑楚枝。
從前一個人,現在是兩個人。
從前他什麼都不怕,無所畏懼一往直前。
現在,他怕了。
怕桑楚枝變成一個人。
沒了他,她要怎麼辦呢。
桑家人不可能心疼她,沈知景更不可能好好待她,他的楚楚孤苦伶仃留在這個世界上,該如何度過幾千個日日夜夜。
“儘量和平解決,”商聿洲回答,“實在和平不了……那也隻能,正麵剛。”
傅庭臣聳了聳肩:“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都聽你的。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國外,槍是合法的。”
“所以?”
“你要是打算親自去一趟,那就是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
商聿洲架著二郎腿,往後一靠,仰頭閉上眼睛。
“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麼。”
商氏集團這幾十年來,始終沒有放棄過國際業務和海外市場。
但效果甚微。
商父將偌大的集團交付到商聿洲手中的時候,唯一叮囑的一句話,就是“希望商氏集團成為全球化的企業”。
傅庭臣站起身:“但願永遠不會到那一步。”
他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想到什麼,問道:“寧芷的廣告拍得怎麼樣了?這兩天網上怎麼沒放物料和花絮出來?”
商聿洲還是閉著眼:“你問我?”
“不然我問誰。”
“問我老婆,或者直接問你前女友。”
傅庭臣翻了個白眼:“浪費我口水,白瞎多說這一句。”
辦公室恢複安靜。
商聿洲看似是在閉目養神,實則大腦飛速運轉著。
這結了婚,有了老婆,確實不能像從前那麼豁得出去,隨心所欲了。
國外那邊,他肯定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