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悅耳。
沈知景本就站不穩,搖搖晃晃的,這耳光扇得他直接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他索性擺爛,直接躺在地上。
“打吧,”他說,“你想怎麼打就這麼打,是我該死,是我對不起你。”
“楚楚,我當初怎麼就昏了頭,非要把你送給舅舅呢……”
“我是有多麼的走投無路?再怎麼樣,也不該把你獻祭出去……”
“我後悔了,楚楚,你回來,回到我身邊。”
桑楚枝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看著爛醉如泥的沈知景。
他身上都是灰塵泥濘,衣服歪七扭八的穿在身上,袖子擼起到手肘處,清晰可見手臂上的擦傷和淤青。
桑楚枝開口:“苦肉計?”
“什麼……什麼計都沒有用,楚楚,對你,就,就應該用真心……我是愛你,一直愛你的……是我一時糊塗犯了渾……”
“沈知景,就算你借著酒意,在我麵前撒潑裝瘋求饒懺悔,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沒有意義。
錯了就是錯了。
她認,她離場。
失她者永失。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楚楚,”沈知景說著說著,苦笑起來,“我也在用實際行動,換取你的原諒……”
他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自言自語:“你怨我和桑夢詩在一起,那我就解除婚約,劃清界限,和她一刀兩斷再無來往。”
“你在意沈家不接納你,我就和家人對抗硬剛,非你不娶。”
“你恨我把你送給舅舅,我,我就來舅舅這裡,將你討要回來……”
“一件一件,一樁一樁……都是我的誠意啊,楚楚。”
桑楚枝搖頭:“沒用的,沈知景。你要是像個男人一樣,堅持著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我還能高看你一眼。你現在這樣優柔寡斷,放棄所有,你以為你很偉大?”
“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了,楚楚。”
“難道你不明白,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沈知景還想說什麼,桑楚枝抬腳踢了踢他:“起來!”
沈知景一動不動。
桑楚枝又狠踹了他兩腳。
看著他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就煩。
該男人的時候畏畏縮縮。
該苟著的時候又不計後果。
沒有一點責任心和擔當!
沈知景再這麼鬨下去,沈家要完,桑家臉麵儘失,她和商聿洲也得遭受彆人在背後的議論!
“沈知景!”桑楚枝拔高聲音,“我叫你起來!”
他咧嘴一笑,掙紮著起身,高大的身軀佝僂著。
“楚楚,其實你這樣打我踢我吼我,我還挺開心的,”他說,“好過你不理我,冷冰冰的。”
說著他伸手想要去抱她。
桑楚枝沒有躲。
因為她知道,沈知景碰不到她一根頭發絲。
有商聿洲在。
商聿洲扣住桑楚枝的腰肢,往懷裡一扯。
頓時沈知景就撲了個空,踉蹌著往前栽去。
他的雙臂虛抱了一團空氣。
他酒意稍稍有些清醒,穩住身體,側頭看去。
商聿洲和桑楚枝並肩站在一起。
相當般配。
而他,如同一個小醜。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沈知景,”商聿洲下頜微抬,聲音冷冽,“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