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小子,下手怎麼沒輕沒重的。
沈家都找到他頭上來了。
咳了咳,商老爺子表情總算是有一絲嚴肅的意味了。
“這裡麵是不是有誤會啊,我們聿洲是個穩重的人,”老爺子開口,“應該不會這麼的年少輕狂。”
動手就動手,打人就打人。
商聿洲得悠著點啊,避人耳目啊。
不會派人去做嗎?乾得漂亮利落點就行了。
非要親自動手?
沒腦筋的。
果然再聰明的男人到了愛情裡,就成了蠢貨。
年輕人的那點愛恨情仇啊,商老爺子心裡跟明鏡似的,隻是看破不說破。
這京城裡,沒有他老人家不知道的事,隻有他不想知道的事。
誰叫自己孫子就喜歡桑楚枝。
沒辦法,喜歡上了,那就這樣吧。
沈父說道:“老爺子,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們哪敢貿然找到商家來啊……昨晚在商苑門口,救護車直接將我們知景抬到醫院去了。”
還在家門口打架。
唉。
商老爺子沉著臉:“是嗎?這到底怎麼回事?”
“反正知景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昏迷中,意識不清醒。但是商苑那邊,是一片風平浪靜。老爺子,咱們都是京城裡一個圈子的,這事……起碼得給一個說法和交代吧!”
“行,”商老爺子應著,“我這就去叫聿洲過來!”
他側身看向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馬上應道:“老爺子,我去給大少爺打電話。”
實際上呢?
管家跟了老爺子這麼多年,太有眼力見了。
這不過是場麵話,敷衍應付沈家人罷了。
隨後,商老爺子緩和著語氣:“先坐,坐,喝杯茶下下火。”
沈父鐵青著臉,敢怒又不敢言。
他怎麼看不出來,商老爺子的內心所想?
誰會胳膊肘往外拐啊。
這趟肯定是白來了。
沈母擦著眼淚,哭哭啼啼的:“老爺子,這也有點太仗勢欺人了。沈家現在是大不如前了,但也不是誰都能隨意踩上一腳的。知景是我的獨生子,平日裡有分寸懂進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
“我也不活了啊!”
這時,鳥籠子裡的鸚鵡說話了。
“不活了!不活了!”
鸚鵡學著沈母的語氣,活靈活現。
商老爺子屈指敲了一下鳥籠:“去。”
鸚鵡撲騰了兩下翅膀,還在學舌:“不活了!”
沈母尷尬不已。
“其實啊,年輕人那點事呢,我向來是不插手的,隨他們鬨騰去,”商老爺子說,“你們說聿洲打斷了沈知景的肋骨,還是在商苑門口……那我就要問問了。”
商老爺子一針見血:“沈知景為什麼大晚上的去商苑?”
沈父沈母答不上來,啞口無言。
半晌,沈父說:“他,他喝了點酒。”
“哦,難怪要洗胃。”商老爺子明白了,“是沈知景喝酒去商苑鬨,才惹出事端的,對嗎?”
三言兩語的,局麵瞬間扭轉。
薑還是老的辣啊。
商老爺子這種人精中的人精,哪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沈父沈母再次保持沉默。
沈知景這兩天跟發了瘋一樣,又是解除婚約又是要退還融資的資金,作天作地。
在家裡作就算了,還上商苑去鬨……
這不是純粹送人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