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景永遠無法釋懷的是,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得到過桑楚枝的身體。
他尊重她的矜持,理解她的傳統。
可是,她卻和商聿洲無數次的翻雲覆雨,抵死糾纏。
那這麼多年來,沈知景的守身如玉算什麼?
算他忍耐力好?
顯得他沈知景像個笑話!
“看你的了,”江妍悠端著酒杯走過來,笑吟吟的,“今晚是個好機會哦,沈總。”
她自顧自的和沈知景碰了一下杯。
沈知景沒有回應,依然目光緊鎖著商聿洲和桑楚枝。
桑楚枝今晚很美。
高定的禮服貼合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線,腰肢纖細,盈盈不堪一握,水晶燈下她的皮膚白到近乎透明,瑩潤有光澤。
如同珍珠。
商聿洲的大手落在她腰上,虛虛的扣著。
兩人時不時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濃情蜜意。
新婚燕爾的夫妻,自然是情意綿綿。
江妍悠也不在乎沈知景的無視。
她說:“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叫我。”
終於,沈知景回了一句:“你不是桑夢詩的朋友麼?怎麼還來幫我?”
江妍悠笑了起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就祛魅了。”
沈知景側頭看著她。
她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我現在和桑夢詩一樣,極力的阻止你去挽回桑楚枝,你隻會產生強烈的反抗心理,越發的想要得到桑楚枝。這個女人,就會成為你的遺憾,你的心魔。”
“但是得到之後呢,你就會發現,其實也就那麼回事。說不定你最終還是會回到桑夢詩的身邊,強強聯合,專心致誌的搞事業。”
沈知景說道:“我不會回到桑夢詩身邊的。”
他已經非常清楚,他要什麼。
他不愛桑夢詩,一點感情都沒有。
相處在一起,他隻覺得像是在例行公事。
“這話跟我說說就得了,”江妍悠晃著杯子裡的酒,“不要告訴桑夢詩。”
“為什麼。”
“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你就不擔心,桑夢詩傷心欲絕之下,對你的楚楚痛下殺手,魚死網破?”
沈知景緊緊的皺著眉。
“先穩住她,畢竟,你還需要她,沈氏也需要她。”江妍悠說,“沈總,做人做事圓滑一點嘛,不要那麼死板。”
就像,江妍悠一邊和桑夢詩聯手,口口聲聲說幫著桑夢詩留住沈知景。
一邊呢,江妍悠又唆使沈知景去追桑楚枝。
反正不管怎樣,江妍悠隻要得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不擇手段。
不在乎過程,更不在乎跟誰聯手。
她要的,是商聿洲。
江妍悠喝了一口酒,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走遠,和熟悉的人打招呼社交去了。
桑楚枝的餘光瞧見了她的身影。
再微微一側頭,桑楚枝又發現了沈知景。
目光無意中對上。
桑楚枝立刻收回視線,紅唇輕輕抿平。
怎麼沈知景也在。
掃興。
她裝作沒看見,繼續站在商聿洲身邊。
但她明顯感覺到,後背有一道熾熱強烈的視線,牢牢的鎖住她。
是沈知景。
他這樣的盯著她,總讓她覺得不太自在。
仿佛,他在醞釀一場瘋狂。
剛剛隻是驚鴻一瞥,沒有細看,要是仔細對視幾秒,也許桑楚枝能夠看透沈知景在想什麼。
但是她不能再給沈知景任何一丁點眼神。
商聿洲發現了身旁女人的心不在焉。
“累了?”他低下頭,貼著她的耳畔,輕聲詢問。
桑楚枝搖搖頭:“沒有。”
商聿洲不再多問,稍稍往四周看了一眼。
並無異常。
桑楚枝見他抬眼張望著,心中一緊,不自覺的也掃視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