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枝哭得更凶了。
“你乾什麼啊……”她想要掙紮,想要推開,又怕他會真的放手,隻能哭著問道,“你怎麼又抱我,你不能這樣子的商聿洲。”
她剛剛做好的決定,下定的決心,因為他的一個擁抱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他就應該一直保持著冷漠,冷眼旁觀,看著她崩潰,又看著她自愈。
桑楚枝想,讓她緩一緩,可能過了今晚,她就會好很多了。
結果商聿洲這一抱,她好像又看見了希望。
解除誤會,和好的希望。
愛情裡,最磨人的是什麼?
不是徹底的分開,而是藕斷絲連,抱有期待。
像是馬上能夠重新變得恩愛,但又好像看不到任何的進展。
“你不是要我去找沈知景嗎?你不是說孩子不是你的嗎?你還抱我乾什麼?”
“你就想讓我更痛苦,更舍不得你是嗎?”
桑楚枝哭得快要背過氣去。
“我跟你說,商聿洲,我和沈知景分開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的狼狽過……我沒有為他掉一滴眼淚。”
“反而是你,是你讓我哭得這麼慘。”
商聿洲的掌心貼著她的後背,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楚楚,我還是做不到。”
桑楚枝聽不懂他的話。
她哽咽問:“做不到什麼?”
“和你分開。”
“可是,你就是想和我分開……”
商聿洲再次歎了口氣。
該怎麼解釋,如何解釋呢。
他以為他能夠做到冷漠的將她推遠,等他解決一切之後,再將她迎回來。
但,才起了個頭,才不過短短的十來分鐘,他已經心如刀割了。
不行,他做不到。
要是兩個人這麼分開一段時間,他隻怕會瘋掉,根本沒有心思去乾任何事情,隻會消沉不安,隻會加倍想念她。
“好了楚楚,先不哭。”商聿洲低聲的哄著。
他輕輕的推開她,用指腹為她擦去淚水。
桑楚枝不解的望著他。
她熟悉的商聿洲,又回來了,又出現在她眼前了。
剛剛那個商聿洲呢?去哪裡了?
她不安,她惶恐。
“你……”桑楚枝試探性的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一會兒冷漠,一會兒溫柔。
她要被他折磨死了。
想了想,桑楚枝決定先硬起心腸,先武裝自己。
“我們在聊離婚。”她將話題重新提起,“明天就去民政局申請,排隊。等三十天的冷靜期一過,就可以辦理手續了。”
商聿洲彎下腰,和她平視:“離婚?楚楚,還記得我是怎麼回答過你這個問題的嗎?”
稍微一想,記憶便浮現腦海。
桑楚枝脫口而出:“沒有離異,隻有喪偶。”
“是的楚楚。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永遠都算數。”
“那,那……”
桑楚枝一下子糊塗了。
商聿洲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啊,她根本看不懂!
“先彆哭,”商聿洲滿眼的心疼,“眼睛都要哭腫了。”
他想要去吻乾她的淚痕,但是,她偏頭避開了。
不僅如此,她還用力的推開了他。
商聿洲身子微微後傾,鬆開了她。
“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他問,“好嗎?”
桑楚枝咬咬唇,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