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夢詩沒聽明白沈知景的話。
“你怎麼知道?”她問,“你又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沈知景一門心思都放在報複桑楚枝上麵,她阻止不了。
她能做的,就是等。
等他撞破南牆,再回頭。
沈知景回答:“我猜測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會逐漸清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了。”
說完,他冷笑一聲。
“我這麼久都等了,舔狗也當了,還急在這一時麼?”沈知景自言自語,“我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桑楚枝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我想耍她,反而還被她耍得團團轉。我以為她真的要和商聿洲分道揚鑣了,結果她在騙我。”
“估計我去找她表露真心,說那些情話的時候,她內心裡都覺得可笑吧。明明很不耐煩很想躲著我,卻又不得不和我接觸。”
沈知景的拳頭攥得死緊。
骨節咯吱咯吱響。
桑夢詩仰頭看著他:“景哥哥,你接下來……又想做什麼呢?”
沈知景將她拉起來,握著她的手,鄭重其事的望著她的眼睛:“夢詩,我知道你是最愛我的人,我不會再離開你的。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和你遠走高飛,好好過日子。”
“現在走,不行嗎?”
桑夢詩沒有報複的想法。
因為她很清楚,她已經完全奈何不了桑楚枝了。
“不行,”沈知景說,“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沒做。”
“可是……”
桑夢詩欲言又止。
可是萬一,做完沈知景想做的那件事之後,他們走不了了呢?
那該怎麼辦?
桑楚枝不好招惹。
爸偏心她,商聿洲寵著她,商家護著她。
她已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風頭正盛光鮮亮麗,站在人人仰望的高度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認輸,離場,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好吧,”最終,桑夢詩歎了口氣,“我聽你的。”
沈知景抱住她:“夢詩,還是你最好。”
“答應我,做完你最想做的事情,我們就離開京城。”
“好。”
………
兩個月後。
國際法庭。
氣氛凝重又安靜,處處透著肅穆。
聽眾席上,商聿洲和桑楚枝坐在第一排。
很快就要開庭了。
商聿洲抬了抬手腕,看向手表。
法官已經就坐。
“哐當”一聲——旁邊的門打開。
國際法警押著威廉和inda,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威廉一臉的憔悴,肥碩油膩的身軀消瘦了一大圈,耷拉著腦袋,看起來蒼老了十歲。
inda在他後麵,那頭有光澤的金發,此刻變成了一捆枯草似的。
兩個人都戴著手銬,都沒有從前的得意。
隻有對死亡的恐懼。
桑楚枝看著他們,眼神中毫不掩飾恨意和憎惡。
他們差點害死商聿洲,還想要弄掉她的孩子!
更可惡的是,他們手上沾滿鮮血,殘害了多少條無辜的生命……
惡貫滿盈,罪大惡極!
桑楚枝過於激動,胸口止不住的起伏,喉嚨發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
低低壓抑的咳嗽聲,在莊嚴靜穆的法庭裡,顯得格外清楚。
商聿洲轉身,大掌貼著她的後背,輕輕的順著。
同時他遞過來一瓶水。
桑楚枝接過,喝了幾口之後,才勉強順過氣來。
聽見咳嗽聲,inda朝這邊看了過來。
看見是商聿洲和桑楚枝之後,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激動,亢奮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