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夢詩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怎麼辦？”她問，“商聿洲這麼快就……”
聲音發抖，說不下去了。
都怪航班！
如果沒有晚點的話，他們現在已經坐上了飛機，逍遙法外了！
商聿洲的能力再強，這手也伸不到國外去！
“跑！”
沈知景隻說了一個字。
隨後，兩個人默契十足的朝著不同的方向分散跑遠。
黑衣人像是沒看見他們兩個人似的，依然自顧自的走著，步伐從容正常。
奇怪……
沈知景壓低帽簷，不敢跑得太快，怕自己在機場人群中格外搶眼。
躲是沒有用的。
隻能離開機場。
否則，商聿洲一定會來一個甕中捉鱉。
沈知景往出口的方向走。
“去哪？”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緊不慢不疾不徐。
沈知景渾身震了震。
他立刻拔腿就跑。
但是沒跑幾步，他就被竄出來的保鏢摁在地上。
腳步聲漸漸靠近，停在他身邊。
商聿洲微微彎腰：“我問你話，去哪。”
沈知景動彈不得，試圖掙紮兩下，被保鏢摁得更緊。
“商聿洲！”沈知景說，“是你！”
“除了我，還能有誰。”
商聿洲話音落下，腳也抬起，落在沈知景的手指上。
硬挺的皮鞋重重碾壓著沈知景的骨節。
十指連心。
沈知景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唇色發白。
骨頭似乎都裂開了。
“楚楚在哪裡，”商聿洲問，“說！”
沈知景死咬著牙，額頭上冷汗涔涔，卻一言不發。
商聿洲的聲音拔高：“我問你，楚楚在哪！”
同時，他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沈知景實在是承受不住了，開始嚎叫。
“哢嚓——”
不知道是哪根手指的骨頭斷了。
沈知景喊叫得更為大聲。
商聿洲稍稍抬起腳，挪開。
“嗬，”這時，沈知景非但沒有求饒，反而冷笑一聲，“沒關係，商聿洲，你怎麼對我都可以，我能扛過去的。因為，你的楚楚承受的痛苦，遠遠比我大得多。”
商聿洲的臉色當即一變。
沈知景艱難的扭過頭，抬眼看著商聿洲。
他要的就是商聿洲這副表情。
“我失去的，遠遠比你失去的，要少得多。我付出的代價，無非就是我這條命而已，”沈知景說，“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但你和桑楚枝不一樣啊，你們擁有太多了。”
“家庭，婚姻，事業，孩子……哈哈哈哈哈哈，沒了，什麼都沒了。這種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切，卻又在突然之間一無所有的感覺，怎麼樣？很痛苦吧？”
商聿洲一把揪著沈知景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起來：“你找死！！”
“沒錯，我就是不想活了，”沈知景破罐子破摔，“但我要找個墊背的。就拿你們的孩子，下黃泉一起陪我，怎麼樣？”
商聿洲額角突突的跳。
青筋暴起。
怒意叢生。
沈知景又冷笑道：“我隻是沒有想到，我會落在你手裡而已。這天氣原因導致延誤，是天意，不是我能控製左右的。所以，我也沒輸，隻是運氣不好。”
“你當真以為，航班延誤是天氣的鍋？”
沈知景笑容一僵：“你什麼意思。”
商聿洲反問：“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