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來醉仙樓附近做宗門任務,路過戲樓時恰好看見蘇媚兒跟著九離往後院走,原想著師妹許是有要事,便沒上前打擾。
可等他辦完任務回來,三個時辰都過去了,院裡還亮著燈,裡麵隱約傳來笑語,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走了進來。
他目光掃過九離,又看到蘇媚兒麵露桃色。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蘇媚兒衣衫微鬆,九離埋在她懷裡,姿態親昵得刺眼。
心頭的火氣更盛,師妹竟然逛男倌!
他的的眉頭瞬間皺緊,周身的靈力都冷了幾分,語氣卻硬邦邦的,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師妹,律,忘?”
他本想說,師妹怎得逛這種汙穢之地,卻覺得也應當給她留有麵子。
九離似乎被吵醒了,在她懷裡蹭了蹭,嘟囔了句,“誰啊……”,然後抬起迷蒙的眼,看向淮清時,還帶著點被打擾的不悅。
淮清的臉色,更沉了。
二人見淮清站在門口,白衣勝雪,卻掩不住周身的寒氣。
他袖口的流雲紋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顯然是動了真怒。
“這位道長,擅闖他人寢殿,實在是不禮貌!”,九離已全然清醒,方才的乖巧儘數散去,氣壓瞬間降低,俊臉慍怒。
這個該死的道士,竟然擾了和姐姐的美夢!
“擅扣,禮?”,淮清劍已出鞘,冰寒之力四起,桃花樹被凍成冰渣,
淮清向來不喜言語,惜字如金。
九離懶得和他解釋,妖氣漫天,二人大戰一觸即發。
下一秒,蘇媚兒醉眼朦朧地拽住淮清的衣袖,把手裡的酒壇往他嘴邊送,桃花釀的甜香混著她身上的媚氣撲麵而來。
九離立馬收起衝天妖氣。
“師兄……你怎麼來了,一起喝嘛……”
酒液晃蕩著灑出來,打濕了淮清胸前的白衣,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跡。。
淮清皺眉想躲,卻被她死死拽著不放。懷裡突然砸過來一個溫軟的身子,他下意識伸手去扶,掌心恰好托住她的腰。
細膩的布料下是溫熱的肌膚,像揣了團暖融融的靈火,燙得他指尖發麻。
“你看你,”蘇媚兒趴在他胸口嘟囔,手指還在他衣襟上胡亂劃著,“臉都皺成包子了……九離的酒甜得很,比宗門的靈泉好喝多了……”
淮清看著她眼裡的笑意,心頭的火氣莫名消了些,卻還是硬邦邦地說:“胡鬨。”可他握著劍柄的手,卻悄悄鬆了些。
九離在一旁看得眼睛發直,“那是自然!”
他梗著脖子喊,“這可是青丘百年的桃花釀,我藏了三壇,隻給媚兒姑娘喝的!”
他說著還往蘇媚兒那邊湊了湊,
這小動作落在淮清眼裡,讓他眉頭皺得更緊。
青石地上的桃花瓣被淮清踩得簌簌作響:“師妹,醉,不好”
“師兄,九離公子是好人,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嘿嘿嘿”,說著還摸了一把淮的俊臉。
“師兄,你今天的臉好冰啊,笑一笑”,她兩指夾在他嘴角,努力在他臉上頂出一個微笑的弧度。
淮清沒躲。
“朋友?”淮清的聲音冷了幾分,目光落在九離搭在她腰間的手上,那截皓腕在月光下泛著白,刺得他眼疼。
“三個時辰,酩酊大醉,朋友?”
他往前走了兩步,周身的靈力波動讓廊下的琉璃燈都晃了晃,“師妹,他,來曆不明”
“我來曆不明?”九離抬起迷蒙的眼,看向淮清時,眼底的慵懶散去,染上幾分狐族的狡黠與傲氣。
他也起身,朝蘇媚兒靠得更緊,像在示威,“你又是哪來的野道士,敢管小爺的事?”
蘇媚兒進退兩男,整個人趴在淮清身上,一隻手覆在淮清匈口,一隻手拿著酒杯。
她想往後退,卻突然撞到九離的匈膛,整個人跌在九離懷裡。
“野道士?”淮清的氣息更冷了,腰間的長劍發出輕鳴。
他一眼就看穿了九離的真身,隻是沒想到這九尾狐竟如此大膽,敢在京城戲樓裡廝混,還敢對蘇媚兒如此親昵。
“你說誰是餘孽?”九離猛地抬頭,眼尾的淡紅染上戾氣,搭在蘇媚兒腰間的手瞬間收緊。
他周身的妖氣悄然彌漫,院裡的桃花瓣突然無風自動,繞著他旋轉起來。
淮清沒理會他的小動作,低頭看著懷裡醉得站不穩的蘇媚兒,她的發絲蹭過他的下頜,帶著淡淡的酒氣和媚香,像根羽毛似的撓在心上。
他垂眼收劍,先把蘇媚兒放直,筆直如鬆的身體突然微蹲,動作快得連自己都愣了愣。
“欸?”蘇媚兒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然後往他背上一跳。
淮清的長手極有分寸感地勾住她的兩條長腿,往上顛了顛。
蘇媚兒臉頰順勢貼在他微涼的白衣上,聞到了熟悉的冷鬆香氣,“師兄……你突然背我乾嘛呀……”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此地不宜,你醉了,跟,我,回宗。”
淮清的聲音硬邦邦的,卻小心翼翼地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