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道就不能教劍了?”蘇媚兒笑得更歡,突然挽了個劍花,木劍“唰”地指向前方的巨石,粉色媚氣纏上劍刃,竟生生在石上劈出道淺痕。
她收劍時,木劍的尾端故意在他胸口輕輕一撞,像隻調皮的貓用尾巴掃過。
她眼珠一轉,故意垮下臉,露出點恰到好處的委屈:“師妹資質愚鈍,進宗門三年才到煉氣三層,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
他看著眼前這個活潑的女子。
她根本不像是愚鈍之人,反而很聰明。
尋常修士,大多都是3年到達煉氣三層,但旁人是修煉一條或者雙靈根。
她作為被修仙界判定為廢根的五靈根,需同時修煉五條靈根,但五靈根又五行相斥,根本無法修煉。
可她卻還是在三年之期到達了煉氣三層。
外門沒有資源,每一批外門弟子進門後,隻有為期半年的公開課。其餘的造化,都全憑自身。
引氣入體到一層是個門檻,有些人空有靈根但沒有修仙天賦,遲遲不能引氣入體,從而連煉氣一層都達不到。
這樣看來,她其實是個堅韌又聰慧的女子,中間吃的苦,倒是絕口不提。
蘇媚兒趁熱打鐵,語氣裡帶了點耍賴的親昵:“你看啊,師妹雖然是外門的,但好歹也是雲嵐宗弟子,按輩分,喊你一聲大師兄總沒錯吧?”
她說的是輕巧,想的也很好,可若是每個外門弟子都來找淮清練劍,就是一萬個淮清都不夠分的。
她頓了頓,眨著好看的狐狸眼,大大的紫瞳,不顯妖媚,反而靈動。
“既然是宗門所有人的師兄,那麼,師兄教師妹練劍,天經地義嘛!”
她故意把“師兄師妹”四個字咬得格外清晰,眼睛彎成月牙,調皮又靈動。
絲毫沒有因為理由牽強而尷尬。
山風又起,吹得蘇媚兒的鵝黃色裙擺貼在小腿上,露出細白的腳踝。
她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屬於媚體的甜香,混著山間草木氣飄過來。
卻奇異地沒讓他覺得煩亂,反而像在清冽的茶水裡滴了滴蜜,多了點說不清的滋味。
他修無情道多年,最忌七情六欲,可剛才她仰頭看他時,眼裡的光太亮,像把碎星星揉了進去。
竟讓他想起了幼時在凡間看過的螢火蟲,明明微不足道,卻讓人移不開眼。
“為何,偏,我?”他忽然問,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蘇媚兒心頭一跳,暗道有戲。
她眨了眨眼,故意說得坦誠又帶點小算盤:“因為你厲害呀!而且……”
“而且,我們抱也抱過,親也……”
“咳咳咳”,淮清出聲打斷,不敢再聽下去,回想起來,那天嘴唇上的觸感都還清晰無比。
淮清的耳尖又泛起薄紅,快得像錯覺。
他後退半步,拉開距離,目光移向遠處的山巒,聲音聲音平淡無波,卻比剛才軟了些:“明日辰時,雲嵐峰。”
雲嵐峰作為雲嵐宗主峰,因為是劍峰,每天都會來往有弟子煉劍,淮清竟不避諱其他弟子?不怕影響他無情道的人設?
蘇媚兒愣了瞬,隨即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就知道師兄最好了!”
她突然踮腳,飛快地往他耳邊湊了湊,熱氣拂過他的耳廓,“對了,上次在桃花林……”
“咳。”淮清猛地轉頭,銀發掃過她的臉頰,帶著點微涼的觸感,“回峰了。”
話音未落,他已禦起流霜劍,月白的衣袍在夜色裡拖出道流光,卻在飛離前,忍不住回頭瞥了眼。
蘇媚兒正站在月華亭下,對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木劍,鵝黃裙擺被風掀得老高,像朵綻在夜色裡的迎春花。
蘇媚兒望著他的背影,摸著下巴琢磨,這就答應了?
難不成……這位冰山大師兄表麵上修無情道,私底下卻是個好色之徒?
她立馬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圓身銅鏡,她和原身性格雖有差彆,但卻都有個共同點……
愛照鏡子。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雙狐狸眼調皮又可愛,眼下的淚痣更增添了一絲嫵媚,大大的紫瞳,又透著一股靈動清純。
——我真是個漂亮的小天才!
她忍不住驚歎。
但好看歸好看,也不至於讓一個修無情道的修士做到如此。
她忽然想起上次深度共鳴時,係統麵板除了【共享劍道感悟】,好像還閃過一行小字,說什麼“純陰體質遇媚體,引動本源共鳴”。
當時沒細看,現在想來,難道淮清也從她這裡得到了什麼?
可他修的是無情道,最忌諱本源波動,若是真有異動,躲她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答應練劍?
一定她的人格魅力打動了這清冷大師兄。?對,一定是他覺得自己是個可造之材。
朽木不可雕也,鳥卻擇良木而棲。
說不定,自己就是個良木,隻是還沒解鎖天賦!
鬆濤依舊,淮清摸著發燙的耳廓,指尖竟還殘留著她剛才擦過的溫度。
而月華亭下,蘇媚兒轉著木劍,眼底閃過抹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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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是卡瓶頸,不過是借著學劍的由頭,把這尊冰山師兄薅到手罷了。
靈力共鳴要得,命要續,劍法要學,至於這位大師兄心裡的小波瀾……
她對著月亮晃了晃木劍,笑得像隻小狐狸:“慢慢來,不急。”
又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笑得一臉得意,禦風而行,往外門洞府飛去。
肆意灑脫,全然不像一個隻剩3天生命的人……若是旁人看到她這副樣子,隻會覺得她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