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就是外門比試。
十萬名弟子的廝殺,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手上有淮清和燼野送的的護鏡,還有防禦符菉,上品丹藥,但她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準備逛逛夜市,去器閣買點裝備。
蘇媚兒揣著一大包賣藥草賺來的靈石,從頭上拔出紫色發釵,一輛紫碧輝煌的發釵車在空間騰雲駕霧,載著她到了落霞鎮。
她先是去了安頓雲昭的客棧,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他留了個字條,字跡雋秀,如其名。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銀漸層姑娘,咱們後會有期。
——雲昭落。
確實是風度翩翩的公子,不會說什麼調皮的話。
不管是說話還是寫字,永遠都是文質彬彬,溫潤如玉。
仿佛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憤怒或者開心之事,但他這首詩,卻,無風不起,波瀾四起。
和燼野的狂放不同,但也和淮清的冰山性格不同,雲昭是中和了這兩者的性格。
沒有火熱到極點,也沒有高冷到極點。
她先是花了大半靈石買了雙風行靴,鞋底刻著輕身陣紋,能讓身法再快三分。有十米之內瞬移的作用。
接著,蘇媚兒路過一家法器鋪時,她被櫥窗裡的一把匕首吸引了。
那匕首通體烏黑,刃口閃著寒光,旁邊標著“玄鐵匕首,中品法器,可破低階防禦”。
“老板,這匕首多少錢?”蘇媚兒指著匕首問。
“五百下品靈石。”老板是個胖乎乎的中年修士,笑眯眯地介紹。
“小姑娘好眼光,這匕首淬過靈火,削鐵如泥,最適合煉氣期修士用了。”
蘇媚兒咬咬牙,買了!有了這匕首,近戰就多了點保障。
劍還是不適合近站,拿個匕首可以出其不意把敵人脖子抹了。
她又在旁邊的攤位買了幾張低階攻擊符籙,心裡才踏實了些。
以防萬一她還想買一條法裙護身。
現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隻有觀賞性沒有防禦性。
路過一家衣鋪時,她的腳步頓住了。
櫥窗裡掛著一條紫色的廣袖流仙裙,裙擺繡著銀色的雲紋,在燈火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仙氣飄飄的,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裙子……”蘇媚兒眼睛都看直了,這條裙子簡直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小姑娘好眼光!”衣鋪老板娘熱情地迎上來。
“這是用流雲紗做的法裙,不僅好看,還能抵禦靈力衝擊,算是半個防禦法器了,隻賣八百下品靈石!”
八百?蘇媚兒摸了摸錢袋,剛才買匕首和符籙花了不少,現在隻剩三百多了。
她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法裙,轉身想走。
老板娘卻拉住她:“小姑娘要是真心想要,六百靈石給你了!看你麵生,算是開張生意!”
六百……其實也買的起,自己現在可是手握淮清十萬巨款。
但是窮怕了,花錢習慣花在刀刃上。
蘇媚兒咬了咬牙,想起自己還有在雲昭那賺的1000中品靈石,還沒用。
心一橫:“買了!”
付了錢,她抱著法裙和匕首,心裡既肉疼又滿足。
從頭上取下發釵變換成飛行器,蘇媚兒回到清雲峰的洞府,蘇媚兒迫不及待地換上法裙。
紫色的流雲紗襯得她皮膚雪白,廣袖飄飄,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晃動,上麵的銀紋仿佛活了過來,比平時穿的道袍多了幾分靈動和仙氣。
“真好看……”她對著銅鏡轉了個圈,笑如夏花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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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洞府靜得能聽到燭火劈啪聲。
蘇媚兒低頭在石桌上畫爆破符和火靈符,漂亮的長發低垂在側臉。
就被門外那陣鬼祟的叩門聲驚得差點把符畫歪。
聲音三長兩短,敲得跟偷雞摸狗似的。
她挑眉,手裡還捏著個兩張爆破符,幾步溜到門邊。
她下意識摸向胸前,將淮清給的八卦護心鏡還有燼野送的魔焰鏡緊緊扣在衣襟裡,冰涼的鏡麵貼著肌膚,稍稍壓下了心底的不安。
順手抓起靠在牆角的玄鐵匕首,她踮著腳走到門邊,刻意壓低了聲音。
“誰啊?半夜三更敲寡婦門……哦不,敲我洞府門,想劫財還是劫色?”
門外沉默了瞬,傳來燼野那熟悉又欠揍的聲音,隻是今天啞得厲害,還帶著點喘:“開門,再不開……嗝,我血就流光了。”
蘇媚兒心裡咯噔一下。
這魔頭向來是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囂張模樣,什麼時候用這種近乎示弱的語氣說過話?
能把“血流光”掛在嘴邊,怕是真有點懸。
一天天的,就不能給主人省省心嗎。
他這聲音和平時也截然不同,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尾音還帶著點壓抑不住的痛意:“開門。”
她猶豫了三息,這個魔頭可能算準了自己能救他,否則他不會躲哪裡不好,偏偏躲自己這雲嵐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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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爐鼎死了怪可惜的,況且他目前被媚氣和契約壓製,根本做不了過激行為。
她終究還是慢悠悠拉開門閂,門剛開一條縫,一道紅影就踉蹌著擠了進來。
就跟沒骨頭似的,帶著滿身的血腥氣,幾乎要蓋過洞府裡原本的藥草香,差點把她撞個趔趄。
燼野整個人半掛在她身上,紅色長發披散,上麵沾了血,側臉差點貼在蘇媚兒臉上。
血紅色衣袍領口撕了道大口子,露出線條流暢完美的胸肌,粗壯的手臂,
鎖骨上帶了一條層層疊疊的藍色珠鏈。
紅色衣袍不知何時染成了暗紅,左肩的布料被血浸透成深紫,傷口邊緣泛著詭異的黑。
一道猙獰的傷口從鎖骨劃到肩頭,深可見骨。
邊緣還泛著詭異的黑紫色,正汩汩往外冒血,滴在青石板上,暈開一小片觸目驚心的紅。
看著就疼。
他臉色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失了血色,隻有嘴角掛著的那點血絲,透著點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