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未免太過火眼金睛,徒兒佩服”,蘇媚兒尷尬撓撓頭。
“老人家?你覺得為師,很老?”
“啊不不不,師尊是我見過最好看,最美,最俊逸最邪魅,最凶殘,最最最特彆最厲害的男子”
蘇媚兒給她一頓誇,三千餘歲的司徒瀾被她誇到眉頭微挑。
明明她特意在其中混了凶殘二字,他卻覺得,誇他凶殘,是世上最好的詞語。
這個徒兒,很會誇!
蘇媚兒拍拍心口,還好她聰明,選了個顏霸師傅。要是選了個白胡子老頭,根本誇不出口來一點。
司徒瀾站起身,走到蘇媚兒麵前,食指彎曲輕點她的瓊鼻,“丫頭,我知道你有陰陽媚體,天生就招桃花。
“但你要明白,男人這種東西,能給你助力,也能毀了你。尤其是淮清這種,道心越堅,動情時就越瘋狂,到時候他為你破了道心,你是負責還是不負責?”
蘇媚兒:……
負責,怎麼負責?
負責那意外的一吻,靈修?本源融合?蘇媚兒摸了摸唇角,要說多喜歡淮清?其實倒也未必。
現階段,她所有的親近和示好,說到底都是為了借力。
淮清是內門大師兄,四老祖的得意弟子,跟著他能少走彎路,能拿到資源,能在這吃人的宗門裡站穩腳跟。
這才是關鍵。
至於動心?
她穿越過來的第一要務是活下去,第二是變強,情愛這種東西,哪有提升實力靠譜。
想什麼呢?”司徒瀾挑眉看她,“臉都快笑出花了,該不會是在想淮清那小子吧?”
“哪能啊師尊!”蘇媚兒立刻收斂神色,擺出一副“一心向道”的正經模樣,
這個師傅和淮清不一樣,她可以隨意逗弄淮清,因為她知道他怎樣都不會真正生氣,更不會殺她。
可這師傅不一樣,這人喜怒無常,是一個人便屠了一個國的殺道老祖。
萬一一個不小心,惹他生氣,就給自己拍死了。
一定要在他麵前保持乖巧老實的人設。
就算他再怎麼覺得自己天生媚體,也要保持乖巧。
“我在想,有您這樣的師尊,以後肯定能在修仙界橫著走了!”
這話倒是真心。
有個渡劫期,半步飛升的老祖當靠山,就算是宗主,也得給她幾分麵子。
司徒瀾被她逗笑了,粉發下的眸子彎成了月牙:“機靈的,不過你也彆得意,這修仙界藏龍臥虎,光靠我可不夠。”
蘇媚兒點點頭,“師尊,我其實不喜歡蘇媚兒這個名字,也不用您費心取徒號,我已經想好了,就叫燼離”
原身蘇媚兒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所以名字也是父母胡亂取的,她幸運得高人指點,跋山涉水獨自來到雲嵐宗。
原身沒有辦法改變她的名字和她身上的血脈,但現在的蘇媚兒想這麼做,也可以這麼做。
司徒瀾饒有趣味,“哦?”
蘇媚兒補充,“燼代表點明灰燼,“離”在八卦中代表火,也含“掙脫舊我”之意,脫離過往桎梏。
這個名字,她從穿來第一天就想了,隻是礙於沒有師傅,不能取徒號,一直忍到現在。
司徒瀾心領神會,嘴角微微上揚。
“燼離”
“你拿出無情劍,隨便揮幾招給我看看”
蘇媚兒無情劍‘唰’地出鞘。
司徒瀾斜倚在美人靠上,指尖把玩著一枚瑩白的玉棋子,粉衣被殿內暖爐熏得泛著柔光。
他看著蘇媚兒舞完一套“流雲式”,劍招雖流暢,卻總帶著股刻意模仿的僵硬。
那是淮清教的路數,太正,太剛,反倒縛住了她骨子裡的靈動。
“停。”他懶懶抬眼,聲音像浸了蜜的酒,“你這劍舞得,比道堂裡的老學究還規矩,有意思嗎?”
蘇媚兒收劍,聞言有些不服氣:“淮清師兄說,劍意當純粹,心無旁騖才能發揮最大威力。”
“純粹?”司徒瀾嗤笑一聲,從靠上起身,粉袖輕揮,殿角的銅鏡突然飛到兩人中間,鏡中映出蘇媚兒眼底未散的媚光。
“你天生陰陽媚體,一顰一笑都帶著勾魂的勁兒,偏要學人家‘心無旁騖’,這不是自廢武功是什麼?”
蘇媚兒一怔,看著鏡中的自己。
方才練劍時,無意間泄出的媚氣讓鏡緣都蒙上了層粉色霧靄,確實與“純粹”二字格格不入。
他起身走到靈池邊,隨手摘下一片靈葉,“從今天起,我教你怎麼把陰陽媚體融進劍招裡。
用最軟的姿態,出最狠的殺招,這才是你的道。”
蘇媚兒眼睛一亮。
這路子,正對她胃口!
比起淮清教的那些“劍意純粹”“心無旁騖”,她更喜歡這種“以柔克剛,美色惑敵”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