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剛衝到清雲峰洞府後坡,腳步猛地頓住——
一道邪逸的華貴紅影正蹲在她的赤血藤圃前,手裡拎著個水壺慢悠悠澆水,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還抓著把小鋤頭,正給靈草根部翻土。
甚至從腰間的袋子裡抓出把亮晶晶的粉末撒下去,像是在施肥。
蘇媚兒使勁揉揉眼睛,總感覺看錯了,她也沒在洞府請長工啊???
那抹紅影肩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臉色雖還有點蒼白,眼底的桀驁卻半分未減。
見她回來,他直起身,指尖把玩著顆剛摘的赤血藤果實,挑眉道:“小沒良心的,跑哪野去了?你這些破草快渴死了。”
飄逸的紅發在風裡張揚地拂動,一身紅衣如火如霞。
——不是燼野是誰?
蘇媚兒眼疾手快地衝進圃裡,扒拉著靈草檢查:赤血藤葉片鮮亮,根係在濕潤的土裡泛著靈氣,連之前被蟲啃過的那株都冒出了新芽,比她走前精神了不止一倍。
懸著的心落回肚裡,她回頭瞪了燼野一眼:“算你還有點用。”
“那是。”燼野跟過來,漫不經心地踢了踢旁邊的小鋤頭,語氣裡滿是得意。
“本魔尊親自澆水除蟲,給你天大的麵子了。”
“是魔族少主!你家魔尊還活著呢!”蘇媚兒沒理他的臭屁,從食指上拔出那枚泛著七彩光芒的混沌靈墟戒。
注入靈力後,戒麵閃過一道金光,半空中浮現出個深不見底的空間,氤氳的靈氣幾乎要溢出來。
“把這些草都移到這裡麵。”
她把戒指遞過去,又指了指洞府裡的桌椅,“還有這些東西,也搬進去。我……也許大概可能要換個地方住。”
其實她心裡老大不樂意。
這洞府離淮清的院落近,每天都能悄咪咪吸走他10的閒散靈力,簡直是修行捷徑。可老祖說了,她混沌靈根初醒,需要更濃鬱的靈氣滋養,硬要她搬去禁地靈泉附近。
燼野一聽她這話,這幾天的不快和賭悶都煙消雲散。
她主動讓他乾活了,她把他當自己人!
“換地方?”燼野接過戒指,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嗤笑一聲,
“是不是那冰塊逼你搬的?放心,有我在,他不敢……”
“少胡說。”蘇媚兒打斷他,蹲下身開始小心地挖赤血藤的根須,“我自己想搬的。”
燼野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顫了顫,沒再追問。
“去去去,你去旁邊坐著”,燼野把她扶起。
隨後他指尖彈出幾道柔和的魔氣,小心翼翼地裹住靈草的根係,靈草被拔地而起,動作竟意外輕柔。
隨後他手掌一揮,紅紅綠綠的靈草被推進靈墟戒。
靈草被整整齊齊碼在靈墟戒裡的靈土。
靈氣盎然。
他雖不耐煩這些花花草草,卻記得蘇媚兒上次因為一片葉子被蟲啃了,氣鼓鼓地蹲在地裡罵了半個時辰。
蘇媚兒樂得自在,坐在旁邊,一邊吃燼野摘在石桌上的靈果,一邊掐著腰指揮,“輕拿輕放,這可都是我的寶貝,哎呀,你把這根都弄死了”
燼野蹲下身,把華麗的燙金大紅袍卷起來乾活,剛想發火——你是不是又把我當奴仆使喚?臭女人!真想一把火把她這藥園燒了。
結果一抬頭,看到蘇媚兒笑意盈盈衝她笑,立馬就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