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
好像有哪裡不對,但又好像沒說錯。
“好了,大家都是好兄弟,第一次見麵嘛,彆弄這麼不愉快”
——畢竟你們服侍的是一個人啊。
時傷見兩人都消停了,滿意地勾了勾唇,轉身飄回蘇媚兒身邊,金穗子還得意地掃了掃她的發梢,像是在邀功。
蘇媚兒沒好氣地拍開他的穗子:“就你能耐。”
時傷低笑一聲,沒反駁,他瞥了眼蘇媚兒,語氣陡然軟了些:“蘇蘇,我回劍裡補覺了,”
話音未落,靈體便化作一道金光,沒入蘇媚兒腰間的佩劍中,劍穗輕輕晃了晃,再沒了動靜。
燼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剛才那一瞬間,他真切感覺到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仿佛隻要時傷動個念頭,他就會灰飛煙滅。
可他就算是會被眼前這個劍靈焚滅,怠燼,他也不想在蘇媚兒麵前,流露出任何一點窩囊的樣子。
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在任何男人麵前屈服!
淮清也收了劍,骨節分明的指節泛白,他明白,這劍靈絕非尋常之輩,剛才的嘲諷不是狂妄,是事實。
他們在對方眼裡,或許真的就像兩隻聒噪的蟲子。
蘇媚兒看著眼前這三個“活寶”——一個清冷傲嬌,一個暴戾如火,一個毒舌護主。
燼野和淮清臉色仍舊煞白,時傷這老劍靈,平時懶懶散散的,一旦認真起來,氣場簡直能壓垮半座山。
沒想到這毒舌,倒是能一舉製約住兩人。
什麼都不用做,自有人替她打掃蘇家大院。
很不錯。
她拍了拍燼野的胳膊,又看了看淮清,食指豎在嘴唇前,比了個“噓”的指令。
“小嘴巴閉起來。”
燼野狠狠瞪了淮清一眼。
接著,蘇媚兒先是走到淮清麵前,伸手輕輕拉住他的衣袖,將他拽到一旁的石徑邊,刻意無視了身後燼野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幽怨目光。
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竹籃上,她想起剛來時瞥見的養靈壤,眼底漾起笑意,聲音軟得像浸了蜜:
“師兄,你今天是特意來給我送養靈土的嗎?我們家師兄怎麼這麼好啊,我沒在家,都還記掛著幫我料理藥園呢!”
她微微仰頭看著他,眼尾的緋紅還未散儘,此刻染上真切的暖意,像春日裡初融的桃花:“師兄最好了。”
師兄最好了啦。
淮清隻覺得自己快要被融化了。
淮清隻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那股暖意順著血液蔓延開,瞬間流遍四肢百骸。
他身上常年縈繞的、如同冰淩般的清冷氣息。
全部,隨著她那句——師兄,最好了。被這聲誇讚徹底衝散,簌簌地掉落在地,碎成星光。
冰棱從身上瞬間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