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鎮,張家演武場。
青石鋪就的廣場中央,矗立著三座丈許高的黑色石碑,碑麵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銀色符文,在晨曦的照耀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今日是張家一年一度的家族大比,不僅關乎年輕子弟的資源分配,更決定著誰能代表張家參加三個月後的流雲國符師選拔。
場邊早已圍滿了人,喧嘩聲中夾雜著期待與緊張。
“下一場,張子瑜對陣張浩!”
隨著裁判的高聲宣布,人群中走出一名身著青衫的少年。他約莫十六七歲年紀,麵容清秀,眼神清澈,隻是臉色略顯蒼白,仿佛久病初愈。
“子瑜哥,加油!”一個稚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那是張子瑜的堂妹張雨柔。
張子瑜回頭對她溫和一笑,隨即步入場中。他的對手張浩早已站在石碑前,雙手抱胸,一臉倨傲。
“子瑜,我勸你還是直接認輸吧,免得待會兒精神力透支,又得像去年一樣在床上躺半個月。”張浩語帶譏諷地說道。
張子瑜神色不變,隻是平靜地回答:“多謝關心,我會量力而行。”
兩人分彆站在一座測靈碑前,比試的內容是在一炷香時間內,用精神力激活碑上刻畫的“聚靈符”,激活程度高者獲勝。
“開始!”
裁判一聲令下,張浩立刻凝神聚氣,雙手結印,眉心隱隱有光芒閃爍。測靈碑上的符文開始逐一亮起,銀光流轉,周圍的靈氣也隨之波動。
而張子瑜這邊卻進展緩慢。他緊閉雙眼,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每次他試圖調動精神力,腦海中就如同針紮般刺痛,那些符文軌跡在他腦中交錯閃爍,卻難以凝聚。
“果然還是不行啊...”
“聽說他天生精神力異常,原本是好事,可惜無法控製,反倒成了累贅。”
“家主一脈怕是要沒落了,張子瑜若是不能通過大比,他們家就得搬出主院了。”
周圍的議論聲雖小,卻清晰地傳入張子瑜耳中。他咬緊牙關,不顧腦海中的劇痛,強行催動精神力。刹那間,測靈碑上的符文猛地亮起,銀光大盛,甚至超過了張浩那邊的亮度。
場邊頓時一片嘩然。
“怎麼可能?張子瑜的精神力竟然如此強大?”
“不對,你們看!”
就在眾人驚訝之際,張子瑜麵前的測靈碑突然發出“哢嚓”一聲,碑麵上的符文瞬間黯淡下去,幾道細微的裂痕出現在碑麵上。
“精、精神力過載,把測靈碑撐裂了?”
“這得是多強的精神力啊!”
裁判急忙上前檢查,臉色複雜地宣布:“張子瑜精神力失控,破壞測靈碑,判負!”
張浩先是一愣,隨即嗤笑道:“果然是個廢物,連精神力都控製不住。”
張子瑜站在原地,臉色更加蒼白。剛才那一瞬間,他不僅感覺到了自己精神力的暴走,更清晰地“看”到了測靈碑上符文的能量流向,甚至發現了其中幾處微小的瑕疵——那些瑕疵在精神力衝擊下成為了碑麵破裂的起點。
“等等。”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主持大比的二長老張坤明走了過來。他仔細檢查了測靈碑,又看向張子瑜,眼神複雜,“子瑜,你剛才感覺到了什麼?”
張子瑜遲疑片刻,如實答道:“回二長老,我剛才感覺到碑麵上的符文在第三節點和第七節點處有能量阻滯,精神力在那裡過度堆積,導致碑麵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