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婆婆安排的側間雖然不大，但乾淨整潔，有獨立的窗戶，遠比嘈雜的貨艙安全舒適。
安頓下來後，張子瑜和潘小婷都鬆了口氣。
“那位蘇婆婆，實力深不可測。”潘小婷輕聲道，“至少是靈符師後期，甚至巔峰。那蘇曉姑娘，看似天真爛漫，但靈力波動也不弱。”
張子瑜點頭：“她們身份定然不簡單，不過目前看來，並無惡意。我們謹慎些便是。”
是夜，月華如水，透過舷窗灑入艙內。
張子瑜盤坐榻上，指尖縈繞著一縷混沌氣息，正在嘗試理解遁空符的奧妙。潘小婷則在一旁靜坐，周身有淡淡的冰藍色光暈流轉，映襯得她清麗的側顏愈發如夢似幻。
經過連日來的生死與共，兩人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隔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親近。
張子瑜偶爾抬眼，看到月光下的潘小婷，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她褪去了平日裡的清冷，在靜謐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動人。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潘小婷緩緩睜開眼，對上他來不及移開的視線。她微微一怔，卻沒有如往常般立刻避開，反而唇角微彎，露出一抹極淺卻真實的笑意。
“在看什麼？”她的聲音比平時輕柔許多。
張子瑜耳根微熱，坦誠道：“看你。月下觀美人，果然是人生樂事。”
這話有些唐突，但出自他口，卻顯得真誠無比。潘小婷臉頰微泛紅暈，嗔了他一眼，卻沒有生氣，反而低聲道：“油嘴滑舌。”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旖旎。
為了轉移話題，也確實是心中所惑，張子瑜將自己在參悟遁空符時遇到的瓶頸說了出來：“……空間之力縹緲難尋，我總是難以捕捉其真正意蘊。”
潘小婷聞言，認真思索片刻，道：“我玄水宮典籍中曾提及，‘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空間無形，包容萬物，或許與水之至柔至善，有相通之處？你不妨試著感受一下水的流動與包容，或有所得。”
她說著，伸出纖纖玉指，在空中輕輕一點。一縷精純的水汽凝聚，化作一道微型的清澈水流，在她指尖環繞流淌，靈動非凡，仿佛蘊含著某種至理。
張子瑜福至心靈，洞虛之瞳不自覺地開啟，凝視著那縷水流。在他的“視野”中，水的流動不再僅僅是形態的變化，更是一種能量的傳遞與空間的適應。水遇方則方，遇圓則圓，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這不正暗合了空間的某些特性嗎？
他下意識地也伸出手指，嘗試模仿那水流的軌跡，指尖混沌氣息隨之流轉。起初還有些滯澀，但在潘小婷耐心引導下，他指尖的氣息漸漸變得圓融、流暢，仿佛真的化作了無形之水，在空間中蕩起細微的、幾乎不可查的漣漪。
“對，就是這樣！”潘小婷眼中閃過驚喜，“你悟性真好！”
張子瑜抬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欣喜笑顏，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聲道：“是小婷老師教得好。”
“小婷老師”這個稱呼，讓潘小婷的臉更紅了些，她低下頭，掩飾性地散去了指尖水流，小聲道：“誰、誰是你老師……”
看著她難得的小女兒情態，張子瑜心中滿是柔軟。他忽然覺得，這被迫的逃亡之路，因為身邊有她，似乎也不再那麼艱難了。
就在這時，隔壁隱約傳來蘇曉哼唱小調的聲音，清脆悅耳，為這月下靜謐的時光，更添了幾分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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