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室裡的空氣像是凝固的膠水,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潘小婷帶著哭腔的反對,石破天躍躍欲試的激動,歐冶瑾眼中掙紮的渴望,還有墨淵沉默下的權衡……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這狹小的空間撐爆。
青蘅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昏迷的張子瑜蒼白如紙的臉上。這小子呼吸微弱,眉頭卻無意識地緊蹙著,仿佛在昏迷中依舊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煩躁地嘖了一聲,一腳踢在旁邊的金屬壁上,發出“哐”的一聲悶響。
“都他媽給老娘閉嘴!”她沒好氣地低吼,“人是要救,但這鐵疙瘩也不能白瞎了!”
她走到潘小婷身邊,蹲下身,不顧潘小婷警惕的眼神,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張子瑜的腕脈上。一絲精純卻極其細微的劍元力探入,片刻後,她眉頭皺得更緊。
“情況比想的還糟。星核透支,經脈受損嚴重,還有那碎片殘留的異種星辰之力在搗亂……光靠你和那些破丹藥,吊住命容易,想讓他醒過來,沒個十天半月想都彆想。”
潘小婷的心沉了下去,眼圈更紅了。
“但是,”青蘅話鋒一轉,指向潘小婷手中那塊被重新封印、卻依舊散發著微弱溫涼波動的萬象星核碎片,“這玩意兒,還有外麵那大家夥,說不定是個轉機。”
歐冶瑾立刻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前輩您的意思是?”
“這鐵疙瘩是被這小子混亂的星辰之力激活的,它認的是這股力量源頭。”青蘅指了指張子瑜,“現在這小子趴窩了,但這碎片跟他氣息相連,裡麵蘊含的星辰本源雖然混亂,卻足夠精純……或許,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引子’?”
“引子?”石破天撓了撓頭,“引啥?”
“引動這巨神兵!”歐冶瑾瞬間明白了過來,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我們不求完全控製它,隻求能通過這碎片,向它傳遞一個最簡單的指令——比如,‘移動’,或者,‘攻擊城牆外的敵人’!巨神兵是遠古造物,其控製核心必然對高等能量有反應!”
“能行嗎?”潘小婷依舊擔憂,“萬一失控……”
“總比在這裡等死強!”青蘅打斷她,語氣斬釘截鐵,“外麵那個影殺不是省油的燈,這破地方也撐不了多久!賭一把,還有生機;不賭,大家一起玩完!”
她看向潘小婷,眼神難得地帶上了一絲近乎“講道理”的耐心:“丫頭,我知道你擔心這小子。但你想過沒有,如果他醒著,他會怎麼選?縮在這裡等救援?還是抓住任何可能的機會,去打破僵局,去救他想救的人?”
潘小婷愣住了,看著張子瑜昏迷中依舊緊握的拳頭,想起他一路來的堅韌和擔當,淚水無聲地滑落。是啊,如果是他,他一定會選後者……哪怕代價是自己的性命。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抹去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該怎麼做?”
青蘅臉上露出一絲算你識相的表情,快速吩咐道:“歐冶丫頭,你熟悉天工宗的機關原理,找找這控製室裡有沒有能量接口或者共鳴結構!石頭,還有那個影子,你們負責警戒,雖然大門關上了,但誰也不知道那影殺會不會有彆的辦法鑽進來!丫頭,”她看向潘小婷,“你拿著碎片,試著將你的太陰星力,連同這碎片的氣息,緩緩渡入子瑜體內,不用多,一絲就好,主要是建立起一個以他身體為橋梁的能量通道!老娘我來負責把這股混合了你們倆力量、還帶著碎片氣息的‘引子’,送到外麵那鐵疙瘩身上!”
分工明確,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歐冶瑾在控製室的牆壁上仔細摸索,果然找到了一些疑似能量傳導節點的凹陷符文。石破天和墨淵一左一右守住大門兩側,精神緊繃。潘小婷盤膝坐在張子瑜身邊,一手握住碎片,一手與他掌心相抵,精純的太陰星力混合著碎片那奇異溫涼的氣息,如同涓涓細流,小心翼翼地渡入張子瑜近乎枯竭的經脈。
青蘅則走到緊閉的大門前,將手掌按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閉上雙眼,周身一股玄奧的劍意開始凝聚、流轉。她在感應,感應門外那巨神兵龐大軀體內能量的流動節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控製室內隻有眾人粗重的呼吸和能量流動的微弱嗡鳴。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突然,墨淵低喝一聲:“門外有動靜!很輕微,像是在……切割?”
幾乎同時,青蘅猛地睜開了眼睛,厲聲道:“找到了!就是現在!丫頭,把能量引過來!”
潘小婷不敢怠慢,引導著那絲混合了太陰星力、碎片氣息、以及張子瑜體內殘存星辰波動的奇異能量,通過相抵的手掌,緩緩推向青蘅的方向。
青蘅按在門板上的手掌驟然亮起青蒙蒙的光華,那絲奇異的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瞬間被她的劍元力包裹、壓縮、然後如同一根無形的尖針,透過厚重的金屬門板,精準地刺向了門外巨神兵軀乾某處一個極其隱晦的能量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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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