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彆院的晨霧還沒散儘時,張子瑜的身影就已經立在月牙潭邊的空地上了。他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順著肌肉線條滑落,在晨光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那是昨夜星辰鍛體術留下的餘韻,也是肉身正在被重塑的證明。
“呼……”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丹田處的星核微微轉動,一股精純的星力順著經脈流遍全身,熨帖著每一寸酸痛的肌肉。昨夜修煉星辰鍛體術時,星力如無數根燒紅的細針,鑽進他的骨骼縫隙,那種從骨髓裡透出來的劇痛,讓他好幾次都想放棄。可每當他撐不住時,腦海裡就會閃過北境的冰天雪地、皇室大軍的鐵蹄、木長老的算計,還有同伴們信任的眼神,這些念頭像一根鞭子,逼著他咬牙挺了過來。
如今再感受身體,明顯能察覺到變化——手臂的肌肉線條更緊實了,握拳時能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爆發力;腳步落地時,身體與地麵的連接感更強,仿佛能借到大地的力量;連五感都敏銳了不少,能清晰地聽到潭水裡錦鯉擺尾的聲音,能聞到遠處星輝草散發的淡淡清香。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皮膚下似乎有一層微弱的星力在流轉,像一層看不見的鎧甲,這是星辰鍛體術入門的標誌。
“不錯啊小子,這才幾天,肉身強度就趕上一般的煉體修士了。”青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抱著劍靠在老槐樹上,眼神裡帶著幾分驚訝,“想當初我練《青萍劍訣》的基礎法門,可是熬了三個月才摸到門檻。”
張子瑜笑著穿上外衣:“還是長老送的星髓丹和彆院的星力幫了大忙,不然我哪能進步這麼快。”他知道,若不是守拙長老頂著壓力,堅持給他送資源,若不是星隕彆院的星力比彆處濃鬱三倍,他想在這麼短時間內掌握星辰鍛體術的入門技巧,幾乎不可能。
“彆謙虛了,能扛住星辰鍛體術的痛苦,就已經比很多人強了。”青蘅站起身,扔給他一瓶丹藥,“這是我早年用的淬體丹,雖然品級不高,但能緩解鍛體後的酸痛,你拿著用。”
張子瑜接過藥瓶,心裡暖暖的。他發現,自從上次議政殿交鋒後,青蘅對他的態度明顯親近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帶著幾分疏離的調侃。
接下來的日子,張子瑜的修煉進入了白熱化狀態。白天,他在院子裡練星辰鍛體術,一遍遍打磨肉身,讓星力與血肉更深地融合;午後,他坐在星輝草叢旁練星輝念力,將感知範圍一點點擴大,從最初的彆院,到後來的後山,再到遠處的山道,甚至能“看”到山道上巡邏弟子的每一個動作,能“聽”到他們之間的低聲交談;傍晚,他就練“驚鴻”指法,從最初隻能凝聚一道微弱的星線,到後來能連續施展三次,且每一次的穿透力都在增強——現在他隨手一指,就能在院角的青石板上留下一個深半寸的小孔,精準度也控製得極好,不會波及周圍的草木。
石破天看得心癢,非要拉著他切磋。兩人站在空地上,石破天刻意壓製了七成力量,可當他的鐵拳砸向張子瑜時,卻被張子瑜用手臂硬接了下來。“鐺”的一聲悶響,石破天隻覺得拳頭像是砸在了一塊燒紅的精鐵上,震得他手臂發麻,而張子瑜卻紋絲不動,隻是手臂上的星輝閃了閃。
“好家夥!”石破天收回拳頭,瞪大了眼睛,“你這肉身也太硬了!再練下去,我這雙鐵拳都要被你震碎了!”
張子瑜笑著揉了揉手臂:“還早呢,星辰鍛體術後麵還有更難的境界,我這才剛入門。”
團隊的運作也越來越順暢。墨淵每天都會出去,回來時總能帶來些有用的消息——皇室的使者已經從藥王穀回來了,據說帶了幾位擅長魂修的長老;暗影樓在天工城外圍的據點多了不少,最近有不少陌生人進城,行蹤都很隱秘;甚至連木長老私下接觸幾位中立長老的事,也被墨淵查了出來。
“木長老想拉攏其他長老,應該是想在下次長老會上,重新提‘研究星核碎片’的事。”墨淵將一份寫滿情報的紙條遞給張子瑜,“我已經安排人盯著他了,他的一舉一動,我們都能及時知道。”
歐冶瑾則徹底成了“書呆子”,每天泡在藏書閣裡,回來時總抱著一大堆獸皮卷和玉簡,連吃飯都在研究。有一次,她拿著一個自己做的機關小獸跑到張子瑜麵前,小獸身上刻著簡單的星紋,隻要注入一點星力,就能自己跑起來,還能發出微弱的星光。“子瑜哥哥,你看!我在星紋裡加了機關術,以後說不定能做出能幫鴻蒙傳遞能量的機關!”歐冶瑾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興奮。
潘小婷把彆院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僅每天變著法子給大家準備補身體的食物,還和鐵衛營的護衛處得極好。她知道護衛們辛苦,經常熬些安神的湯藥送過去,有時候還會教他們一些簡單的養生法門。現在,隻要張子瑜他們有需要,護衛們都會第一時間幫忙,比之前儘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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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張子瑜剛結束修煉,正坐在潭邊擦汗,忽然,他的星輝念力察覺到一絲異常——後山的懸崖方向,有一道極其隱晦的氣息正在靠近,那氣息像毒蛇一樣,貼著地麵滑行,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顯然來者不善。
“有刺客!”張子瑜猛地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警惕。
幾乎在他出聲的瞬間,墨淵的身影就從屋簷下的陰影裡消失了——這些天,他早就習慣了用星輝念力和張子瑜配合,一有動靜,立刻就能行動。青蘅的長劍“噌”地出鞘,劍光如一道青色的閃電,瞬間鎖定了後山的方向,劍意凜冽,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冷了幾分。
石破天低吼一聲,周身土黃色的罡氣湧了出來,他握緊拳頭,腳步往前一踏,將張子瑜護在身後,像一堵不可逾越的牆。潘小婷雙手虛按,指尖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晶,地麵瞬間覆蓋上一層白霜,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歐冶瑾也從工坊裡跑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金屬圓筒,筒身上刻著複雜的星紋,她緊張地盯著後山,手指緊緊扣著圓筒的開關——這是她最新做的機關暗器,裡麵裝著淬了麻醉劑的銀針,雖然威力不大,但對付普通刺客應該夠用。
鐵衛營的護衛也反應極快,警報聲瞬間響起,幾道黑影從彆院的各個角落衝出來,迅速將院子包圍,形成了一道嚴密的防線。
那道潛伏的氣息見行蹤暴露,不再隱藏,速度驟然加快,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後山的樹林裡竄了出來,直撲張子瑜所在的院子!他的動作極快,還帶著一種詭異的飄忽感,顯然是擅長隱匿和速度的刺客。
人還沒到,數點烏光就從他袖中射出,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直取張子瑜的眉心、咽喉、心臟等要害!烏光在空中散發著淡淡的腥氣,潘小婷臉色一變:“小心!是毒針!”
“哼!”青蘅冷哼一聲,劍光一閃,“青萍劍法?落英!”無數道細小的劍光在空中散開,像漫天飛舞的花瓣,精準地將那幾點烏光絞碎。毒針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地麵瞬間被腐蝕出幾個小洞,可見毒性之烈。
刺客似乎早料到毒針會被擋下,身形猛地一折,如同沒有骨頭般,貼著地麵滑行,避開了青蘅的劍光籠罩。他手中突然出現兩柄漆黑的短刃,刃身上刻著詭異的花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直刺張子瑜的下盤——這個角度極其刁鑽,正好避開了石破天的防禦範圍,也讓張子瑜來不及後退!
“小心!”石破天怒吼一聲,想轉身格擋,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