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纖纖接過那枚沉甸甸的青玉玉牌和鑰匙,正要道謝,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內堂傳來。
“蘇纖纖。”
是張長老。
張長老從內堂走了出來,他今天沒有穿任務堂的執事袍,而是一身更為正式的長老服飾,神情比昨日更加肅穆。
“弟子拜見張長老。”蘇纖纖連忙行禮。
張長老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他的目光在蘇纖纖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審視著什麼。
“昨日之事,我已儘知。”張長老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執事堂都安靜了下來,“你心思縝密,臨危不亂,很好。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內門,不是外門。”
蘇纖纖心中一凜,躬身聆聽。
“外門的規矩,是死的,是用來約束你們不要犯錯。而內門的規矩,是活的,是用來……在競爭中保護自己的。”張長老的眼神深邃,話語裡意有所指,“在這裡,天賦、資源、人脈,每一樣都是爭奪的對象。贏家通吃,輸家……可能連哭訴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話,印證了蘇纖纖昨夜的猜想。
“弟子謹記長老教誨。”
“柳如煙之事,宗門自有處置,但你要明白,她代表的不僅僅是她自己。”張長老又補充了一句,點到即止,“內門之中,派係林立,關係錯綜複雜。你初來乍到,凡事多看,多聽,少說。不要輕易站隊,更不要輕易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他頓了頓,語氣稍緩:“你的潛力不錯,宗門願意培養真正的天才。去吧,收拾好行裝,今日之內,搬入你的新洞府。”
“多謝長老指點。”蘇纖纖再次深深一揖。
張長老這番話,看似敲打,實則是難得的提點。他將內門那張看不見的、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掀開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讓她得以窺見其中的冰冷與殘酷。
離開執事堂,蘇纖纖的心情比來時更加沉重。如果說昨夜的令牌文字給了她一個冰冷的警告,那張長老的話,就是一份詳儘的、寫滿了危險的說明書。
她沒有立刻去往內門,而是返回了自己那間住了許久的小院。
院子很小,屋子也很簡陋,但這裡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
她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並沒有太多東西可收拾。幾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被她整齊地疊好,放在一旁。張小胖他們送來的還沒吃完的糕點,她用油紙包好。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通過“拚團”得來的物品上。
那把青鋒劍,是她在外門小比前,為了對抗陳峰而拚來的,劍身上還留著與霧狼搏鬥時留下的細微劃痕。
幾張空白的符紙和半瓶朱砂,是她在藏書閣幫張管事整理書籍後,對方允許她多借閱典籍時,她順便學來的製符手藝的見證。
還有那隻小小的儲物袋,是她修為突破到煉氣八層時,係統獎勵的,空間不大,卻裝滿了她所有的身家。
每一件物品,都代表著一段故事,一次求人“砍一刀”的社死經曆,一場費儘心機的周旋。
她將這些東西一一收好,放入儲物袋中。最後,她拿起桌上那卷吳長老贈予的《基礎劍解》,和墨淵送的那頁劍譜殘頁。
燈光下,她仿佛又看到了董師姐教她劍招時的認真,看到了墨淵在晨曦中幫她采花的身影。
這些冰冷的器物和紙張,因為附著了人與人之間的交集,而變得有了溫度。
做完這一切,小屋裡變得空空蕩蕩。
蘇纖纖最後環視了一圈這個自己住了許久的地方,牆角似乎還殘留著她第一次煉製符籙失敗時,被熏黑的痕跡。
她走到門口,輕輕拉上木門。
“吱呀”一聲,木門合上,將過去的一切,都關在了裡麵。
她轉過身,迎著午後的陽光,向著那條通往內門的山路走去。
山路蜿蜒向上,兩旁的樹木愈發高大,空氣中的靈氣也愈發濃鬱。路的儘頭,雲霧繚繞,一座氣派的白玉牌坊若隱若現,上麵龍飛鳳舞地刻著兩個大字——內門。
蘇纖纖一步步走上台階,當她的腳踏上內門區域的第一塊青石板時,腰間的青玉身份牌微微一熱,仿佛在宣告著一個新身份的正式啟用。
一個穿著內門弟子服飾的師兄,正靠在牌坊的柱子上,似乎在等人。看到蘇纖纖,他懶洋洋地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就是蘇纖纖?”他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蘇纖纖停下腳步,看著這個陌生的內門弟子,心中升起一絲警惕。
“我是。”
那名弟子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隨手扔了過來。
“拿著,有人讓我交給你的。”
信封輕飄飄地落在蘇纖纖腳邊,上麵沒有署名,隻有一個用朱砂畫的、扭曲的柳葉標記。
喜歡救命!我的係統讓我拚夕夕修仙請大家收藏:()救命!我的係統讓我拚夕夕修仙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