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邊緣,一處被遺棄的古代戰場遺跡深處。伏羲盤膝坐在一塊焦黑的巨石上,周身氣息微弱到了極點,僅有8級的魔法本源、10級的鬥氣以及結丹境的修仙修為在體內緩緩流轉。煉皮一階的肉身雖看似平凡,卻蘊含著內斂的堅韌。
他回憶著離彆前,祖巫與蚩尤的告誡:
帝江空間祖巫):“能量壓縮至極致,隻是根基。然汝之力量,殺伐不足,缺一股‘破界’的銳氣。需以戰養戰,於生死間磨礪。”
蓐收金之祖巫):“殺氣!戰場之上,萬軍搏殺產生的滔天煞氣與殺戮意誌,是淬煉汝之庚金鋒芒、鞏固壓縮後能量最佳的火爐!引殺氣入體,磨礪汝魂,鍛造汝意!”
後土土之祖巫):“然殺氣暴戾,易惑心神,損道基。需以大地厚重之意為根基,以土係魔力為容器,承載、轉化殺氣,方可不失本心,反得其利。”
蚩尤更是直接:“去找個戰場!越小越好,越亂越妙!彆插手,就躲在最近的地方,像塊石頭一樣,感受!吸收!什麼時候你能將戰場逸散的殺氣儘數吸納而不狂不亂,你這第一步才算成了!”
伏羲睜開眼,目光投向南方。那裡,南疆邊境正與幾個不服王化的百越部落時有摩擦,小規模衝突不斷。
“戰場……殺氣……”他喃喃自語,身影悄然消失在遺跡中。
南疆,黑石河穀。帝國邊防軍正與一個名為“赤蠍”的百越部落發生激烈衝突。規模不大,雙方投入不過千人,但戰鬥極其殘酷血腥。
伏羲如同鬼魅般潛入戰場邊緣的一座荒山,尋找到一個能俯瞰整個戰場的隱蔽山洞。他甚至沒有動用任何隱匿法術,僅憑壓縮到極致後對能量和氣息的完美控製,便與山石融為一體。
剛一靠近,一股濃鬱、混亂、暴戾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那不是單純的能量,而是無數意誌、情緒、生命最後時刻的爆發凝聚而成的——殺氣!
喊殺聲、兵刃碰撞聲、慘叫聲、咒罵聲……無數聲音彙聚成無形的浪潮,衝擊著伏羲的神識。更有無數混亂的意念碎片:恐懼、憤怒、瘋狂、絕望、嗜血……如同冰冷的毒針,試圖鑽入他的腦海!
“呃!”伏羲悶哼一聲,臉色微白。他此刻狀態極度虛弱,神識雖本質強大,但量不足,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殺氣衝擊,竟有些搖搖欲墜之感。
他立刻謹守心神,嘗試運轉後土傳承,調動那被壓縮到8級的土係魔法本源。溫潤、厚重、承載一切的大地意韻緩緩散發開來,在他周身形成一層極淡的土黃色光暈,如同一個脆弱的護罩,勉強抵禦著殺氣的侵蝕。
光是抵禦還不夠。他需要吸收。
他嘗試著,小心翼翼地放開一絲防禦,引導一縷最外圍的、相對稀薄的殺氣,透過土係魔力的過濾,緩緩吸入體內。
“轟——!”
那一縷殺氣入體的瞬間,伏羲感覺像是吞下了一根燒紅的烙鐵!暴戾、冰冷的意誌瞬間在他經脈中炸開,瘋狂衝擊著他壓縮後的能量體係!
10級的鬥氣瞬間躁動,仿佛被點燃,想要衝出經脈大殺四方!8級的魔力本源也劇烈波動,尤其是相對平和的水、木、土係魔力,被這殺氣刺激得幾乎潰散!
更可怕的是神魂層麵的衝擊!無數戰死者的殘念嘶吼著,試圖汙染他的道心!
“噗!”伏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眼中閃過一抹赤紅,差點被這殺氣引動心魔,陷入狂亂。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躁動的能量,瘋狂運轉後土法則與太極道韻。
“大地承物,厚德載煞!太極流轉,化戾為祥!”
土黃色的光暈變得明亮了一些,竭力鎮壓、包容著那縷殺氣。太極金丹緩緩旋轉,陰陽二氣努力地將那暴戾的殺氣分解、轉化,試圖將其中的能量提煉出來,而將那些混亂的意誌磨滅。
這個過程痛苦而緩慢。他就像在走鋼絲,一邊要吸收足夠的殺氣來磨礪自身,一邊又要死死守住心神,避免被殺氣侵染,
伏羲如同石雕般枯坐在山洞中,日夜不停地吸收、煉化著山下戰場逸散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