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城主府深處,六間閉關室環列四周,形成一道玄奧的陣勢。中央主室內,伏羲盤膝而坐,周身道韻流轉,卻分出一縷神念,如絲如縷地連著其餘五間閉關室。
“相公...”一聲輕微的呢喃通過神念傳來,是龍曦月的聲音,帶著幾分痛苦。
伏羲驀然睜眼,身形已從主室消失,下一刻出現在龍曦月的閉關室內。
隻見龍曦月麵色潮紅,周身靈氣紊亂,九轉金丹的藥力如脫韁野馬在她經脈中橫衝直撞。
“曦月,靜心凝神!”伏羲低喝一聲,手掌已貼在她後背,一股溫和卻強大的真氣緩緩注入,引導著狂暴的藥力歸入正軌。
龍曦月痛苦的神情逐漸平複,輕聲喘息:“相公,這丹藥之力太過龐大,我險些控製不住...”
伏羲微微搖頭:“九轉金丹乃天地靈物,藥性剛猛。你修為尚淺,不該一次服用整顆。”說著,他手指輕點,將剩餘的藥力封印在龍曦月丹田,“待你完全煉化這部分,再逐步解封。”
龍曦月感受著體內平穩流轉的靈力,眼中滿是感激:“多謝相公相助。”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伏羲溫柔地拭去她額角的汗珠,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伏羲施展星穹遁攜帶著龍曦月遠遁而去……
片刻兩人來到城外的一座山頂,伏羲掌心流光一轉,一具通體瑩白的古琴悄然浮現。琴身似月華凝就,七弦如銀河垂落,琴尾處天然形成鳳凰翎羽的紋路,微微震顫時竟有清越鳳鳴相和。
“此琴名‘九天鳴鸞’。”他將琴輕推至龍曦月麵前,弦上流轉的星輝自動纏繞上她纖指,“當年我在星路被追殺,遁入太古裂縫時,見它懸於破碎的星辰核心,周遭環繞著九隻冰凰殘魂。”
龍曦月指尖觸弦的刹那,琴身鳳凰紋路驟然蘇醒,化作璀璨光流沒入她眉心。她周身龍氣不受控製地翻湧,卻在琴音安撫下化作溫順的金霞。
伏羲又取出一卷以龍鱗裝訂的典籍,封麵上《太虛龍吟譜》五字竟是用龍血書寫而成:“此譜與琴同根同源。你身負後土祖巫血脈,修習時當以血脈引動琴心——”
話音未落,琴譜自動翻飛,頁間躍出無數金色龍形音符,繞著龍曦月翩躚遊動。她感覺後土血脈突然灼熱,與琴音產生強烈共鳴。
“果然如此。”伏羲眼中閃過欣慰,“當年冰凰殘魂守護此琴時曾吟偈:『待得龍吟徹九霄,方知弦外有真意』。”他並指虛點龍曦月眉心,“看好了!”
浩瀚記憶奔湧而來:伏羲渾身是血跌入時空亂流,懷中緊抱的太古龍珠突然爆裂,龍血灑落琴身時引發天地異象。九隻冰凰殘魂自琴中飛出,為他擋下致命一擊。
“此琴與你有緣,合該由你執掌。”伏羲輕撫琴弦,奏出三個泛音。音波過處,雲海竟凝成冰凰龍影交纏的異象,“試彈《太虛引》第一章。”
龍曦月纖指勾動商弦。龍氣順指尖注入時,九天鳴鸞驟然化作透明,弦上躍起九道冰凰虛影,隨著音波蕩出千裡之外。正在雲層中窺探的三頭魔獸瞬間凍成冰雕,繼而碎作漫天星芒。
伏羲袖袍卷起萬千道音紋:“尋常人彈奏可靜心凝神,但你以後土血脈催動時...”他突然望向東方,“來了。”
無數幽冥血蝠簇湧來。
“曦月,正好試試它的威力……。”
龍曦月驟然撥動全部七弦。龍氣與凰音交織成金銀雙色風暴,所過之處血蝠如雨墜落。琴身浮現出太古龍皇與冰凰神女並肩作戰的幻影,最終化作光繭將她包裹。
伏羲望著在音律中蛻變的少女,輕笑自語:“原來那九隻冰凰守候萬載,為的是等來真正的傳人。”
伏羲攜龍曦月重新返回閉關之地,待龍曦月重新入定,伏羲才悄然離去。
數月後,火舞的閉關室內突然烈焰暴湧,整個石室通紅如熔爐。
“可惡!炎心魔石怎會如此狂暴!”火舞咬緊牙關,周身已被火焰包裹,炎心魔石的力量遠超她的預期,幾乎要將她反噬。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涼之氣突然湧入,伏羲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雙手結印,一道太極圖緩緩旋轉,將狂暴的火元素逐漸平息。
“舞兒,你太心急了。”伏羲輕聲道,“炎心魔石乃火係至寶,需以柔克剛,而非強行壓製。”
他引導著火舞的真氣,演示著如何與魔石之力共鳴而非對抗。漸漸地,火舞周身的火焰變得溫順起來,如寵物般環繞著她旋轉。
“原來如此...”火舞恍然大悟,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多謝相公指點!”
伏羲微笑頷首,身影漸漸淡去。
又過半年,小漁的閉關室內寒氣大盛,甚至透過石門滲出,使整個走廊結上一層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