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帶著大家返回碧波水域王宮,經過搜索,終於找到了重傷的海倫娜父母,從新奪回皇宮,老主人在殘敗的皇宮為伏羲舉辦了一場宴會。
老王滄瀾·沐光——海倫娜的父親,一位麵容儒雅卻帶著久居上位者威嚴、氣息已然恢複到85級左右的中年人水族壽命悠長),端坐於主位之上,舉杯向伏羲及其夫人致意,眼中充滿了真摯的感激:
“伏羲恩公,艾莎夫人,諸位夫人,水族上下,永感諸位大恩!若非諸位仗義出手,誅滅叛徒,淨化心藏,我碧波水域億萬生靈恐已萬劫不複!此恩,滄瀾與沐光王室,永世不忘!”說罷,將杯中珍貴的“海心瓊漿”一飲而儘。
伏羲舉杯回敬,神色平靜:“陛下言重了,路見不平,力所能及,自當相助。如今水域百廢待興,陛下還需多多費心。”
宴席氣氛熱烈,水族大臣與將領們紛紛上前敬酒,表達感激之情。酒過三巡,滄瀾·沐光看著氣息淵深、令人無法看透的伏羲,似乎想起了什麼,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道:
“恩公,聽小女海倫娜提及,您……似乎掌握著強大的木係魔法?”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
伏羲心中微動,麵上卻不動聲色,淡然一笑道:“機緣巧合之下,曾得一位隱世的木係帝級法師殘留的傳承,略通一二。”他刻意將層次說低,隱藏了神格碎片之事。
滄瀾·沐光聞言,臉上並無意外,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揮退左右侍從,設下一道隔音結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壓低了聲音道:“恩公既得此傳承,那……務必要萬分小心!切記,若非必要,絕不可在外人麵前顯露木係魔法之力!這個世界……容不得木係法師!”
此言一出,不僅伏羲,連艾莎等幾女也放下了杯箸,目光聚焦過來。她們都知道伏羲木係魔法的特殊與之前的困擾。
伏羲故作驚訝,皺眉問道:“陛下何出此言?木係魔法乃自然生命之力,為何容不得?莫非與曆史上的‘滅木之戰’有關?”他順勢引導,心中隱隱覺得,這位活了不知多久的水族之王,或許知道一些大陸上早已失傳的秘辛。
滄瀾·沐光臉上露出掙紮之色,眼神閃爍,似乎內心在進行激烈的鬥爭。他沉默了很久,最終,他長長歎了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又像是做出了某種決斷。
“哎……此事牽扯太大,關乎上古秘辛,甚至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本是不敢言,不可言。”滄瀾·沐光的聲音帶著一絲滄桑與恐懼,“但恩公您於我水族有再造之恩,若明知凶險卻不相告,滄瀾內心難安!我便將所知告知恩公,此乃我沐光王室口口相傳、絕無文字記載的秘聞,真偽難辨,恩公務必自行斟酌!”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據我先祖所言,他的先祖,也就是我這一脈的遠祖,年輕時,碧波水域並非如今日般統一強盛,而是各部族紛爭不斷,一片混亂。遠祖彼時心懷抱負,曾離開水域,前往廣袤大陸遊曆,尋求變強與治國之道。”
“在大陸遊曆期間,他結識了一位木係法師。”說到“木係法師”四個字時,滄瀾·沐光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敬畏,“那是一位……曠古未有、驚才絕豔的修煉天才!據先祖描述,其人與自然萬物親和,一念可令荒原回春,一怒可引萬藤噬天。他與人交往真誠,心懷慈悲,遠祖與他意氣相投,結為摯友,一同闖蕩大陸,曆經無數險境,彼此扶持。”
“而那位木係天才,修行速度更是駭人聽聞!”滄瀾·沐光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僅僅三百年,他便突破了凡人極限,踏入了那傳說中的——神級之境!”
三百年成神!此言一出,連伏羲都暗自心驚!這是何等恐怖的天資?艾莎等女也是麵麵相覷,眼中充滿震撼。
“成就神級之後,他並未立刻離開此界前往神界。”滄瀾·沐光繼續道,“而是與遠祖一同回到了當時仍處於混亂中的碧波水域。他以無上神力,助遠祖平定各方,一統水域,奠定了我沐光王室萬世基業!之後,他才飄然離去,踏破虛空,前往了更高層次的神界。”
故事聽到這裡,仿佛是一段傳奇佳話。但伏羲知道,重點在後麵。
“然後呢?”伏羲追問,心中那份關於滅木之戰的疑雲越來越濃。
滄瀾·沐光臉色再次變得沉重:“據先祖口傳,在那位木係之神離去後,過了很久很久……大概在三千年前,神界與此界的壁壘,曾發生過一次劇烈的、持續十年之久的能量紊亂!無人知其原因。”
“而又過了大約十年,”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寒意,“大陸之上,毫無征兆地突然爆發了一場席卷所有種族、所有國度的浩劫——針對所有木係法師及其傳承的、毀滅性的大掃蕩!”
“那不是戰爭,那是一場……屠殺和清洗!”滄瀾·沐光語氣沉痛,“所有登記在冊的、甚至隻是疑似有木係天賦的人,都被揪出。木係魔法公會、學院、傳承家族被連根拔起,相關典籍被焚毀,被列為禁忌……短短時間內,輝煌的木係魔法文明幾乎被徹底從大陸上抹去!最後更是傳出鐵律——大陸消除一切木係法師及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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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目光銳利:“陛下可知,為何要如此?是誰下的命令?”
滄瀾·沐光苦澀地搖頭:“不知道。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沒有任何官方理由,沒有任何明確的主導者。仿佛一夜之間,所有勢力、所有強者都達成了共識,默契地執行著這條絕殺令。消息被嚴密封鎖,所有知情者要麼三緘其口,要麼……莫名消失。我先祖也隻是因為遠祖與那位木係之神的關係,且水域偏安一隅,才得以保留下這點口耳相傳的碎片記憶,但也嚴令後代,絕不可外傳,更不可深究!”
他看向伏羲,眼中充滿擔憂:“所以恩公,您雖得傳承,但務必慎之又慎!那股能在一夜之間抹去一個輝煌魔法體係的力量,其恐怖程度,遠超想象!它至今可能依然在暗中注視著這個世界!”
伏羲沉默了,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他一直以為,萬年前的滅木之戰,或許是因為青嵐大帝他之前的猜測)實力太過強大,打破了大陸平衡,引起了其他勢力的恐慌和圍攻所致。
但現在看來,真相遠非如此簡單!
三千年前?時間對不上。而且這是清洗,而非戰爭。
神界壁壘異常?十年後爆發清洗?
所有勢力默契執行?消息被徹底封鎖?
這背後,仿佛有一隻無形的、龐大到令人戰栗的黑手,在操控著一切!它的目的,似乎就是要徹底滅絕木係魔法在這個世界的存在!
為什麼?
是因為那位驚才絕豔的木係之神在神界出了什麼事?牽連了整個體係?
還是因為木係魔法本身,觸及了某種不容許存在的禁忌?
伏羲下意識地內視那枚融入己身的殘破神格,那場慘烈神戰的碎片記憶再次浮現……那位被圍攻的青甲神隻……難道……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逐漸成形。
這枚神格碎片落入此界,是否並非偶然?
當年的滅木之戰,與神界發生的事,與這位隕落的木係之神,是否有著直接的關聯?
他獲得這傳承,是機緣,還是……早已注定要卷入一場跨越了時空的、巨大到無法想象的漩渦之中?
宴席依舊,美酒佳肴依舊,但伏羲的心,卻沉入了深深的思索與警惕之中。滄瀾·沐光提供的線索雖然殘缺,卻為他揭開了一個巨大陰謀的冰山一角。
前路,似乎更加迷霧重重,也更加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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