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邀月並未完全信任鹿杖客,離開汝陽王府後,特意去客棧查看。
客棧已被官兵團團圍住,顯然是先前的打鬥驚動了官府。
範遙對此事也不再過問。
既然鹿杖客牽涉其中,若敏敏郡主有何閃失,大可全部推到他頭上。
另一邊,邀月、憐星與鹿杖客已來到朱厚烈的院落。
憐星將敏敏郡主隨手擲於地上。
此時郡主已然轉醒。
鹿杖客與鶴筆翁麵色陡變,暗叫不妙。
敏敏郡主環顧四周,目光掃過眾人,當即明白過來,厲聲質問玄冥二老:你們這是何意?
郡主,屬下絕無二心啊。鹿杖客慌忙辯解。
勾結外人挾持本郡主,究竟意欲何為?敏敏郡主冷聲喝道。
朱厚烈此時開口道:邀月憐星,為何將郡主綁來?
他仔細打量著趙敏,眼中儘是讚賞之色。
這位郡主果然如傳聞所言,堪稱絕色佳人。
與邀月憐星相比毫不遜色,更彆具一番風韻。
“公子,我們姐妹按您的指示去汝陽王府尋鹿杖客,卻撲了個空。後來遇見這位郡主,就順手帶了回來。”邀月恭敬答道。
朱厚烈不僅未加責備,反而讚許地點頭:“做得漂亮。”
既然邀月憐星將趙敏擒來,事情反倒簡單了——隻要掌控這位郡主,不愁汝陽王不就範。如此便能爭取時間重整北疆防務。
“本王乃大明北疆王朱厚烈。”他直視被縛的趙敏自報家門。
“嗬,原來是那個徒有虛名的草包王爺!”趙敏雖出言譏諷,卻暗自打量:雖是個繡花枕頭,倒生了副好皮囊。
朱厚烈單刀直入:“本王隻要北疆布防圖。汝陽王視你如掌上明珠,想必你能弄到?”
角落裡的宅院主人聽得肝膽俱顫——這等軍國機密,豈是他們平民能聽的?隻怕這群煞星走後,自己全家都要遭滅口之禍。
“喲,北疆王這是怕我蒙元鐵騎踏破邊關呐?”趙敏繼續挑釁。
朱厚烈神色不變:“眼下確實不宜開戰。若過些時們要打,本王奉陪到底。”
“為何是過些時日?”趙敏敏銳追問。
“少耍花樣!”朱厚烈陡然冷喝,“兩條路:交圖,或死!”
趙敏縱聲長笑:“要殺便殺!若本郡主求饒半句,便枉為汝陽王府的人!”這般傲骨,倒真不愧是將門虎女。
朱厚烈向來最擅長的,就是馴服這類性子剛烈的姑娘。
“既然這樣,那本王隻能請郡主移步北疆,讓將士們好好‘招待’你了。”朱厚烈冷笑著捏住趙敏的下巴,氣息近在咫尺。
從未被人這般輕佻對待的趙敏,耳尖瞬間燒得通紅。
到底是個未滿雙十的姑娘,哪經得住這般戲弄?
更彆提朱厚烈方才那句露骨的威脅,讓她指尖不自覺地發顫。
“即便我替你取回布防圖又如何?三日前圖紙就送回王庭了,如今怕是早已謄抄了數十份。”
趙敏強撐著開口,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能在汝陽王府萬千寵愛集於一身,除了玲瓏心思,更因她有著遠超常人的急智。
電光石火間,她已摸準了朱厚烈的軟肋——
這位北疆王真正忌憚的,是蒙元大軍趁勢突襲邊關。
隻要讓他意識到,殺不殺她都改變不了戰局,雙方才能平起平坐地談條件。
關於布防圖被複刻的可能性,朱厚烈不是沒考慮過。隻是先前彆無選擇,才將希望押在此事上。
此刻被趙敏點破,他眼底騰起的殺意漸漸化作權衡。
其實即便蒙元即刻發兵,於他而言也不過是添些麻煩。
但這場突襲會徹底攪亂他籌謀多年的棋局,逼得他重布戰局。
正因不願節外生枝,他才冒險潛入蒙元碰運氣。
如今看來,布防圖已成廢紙,殺趙敏亦無意義。
“敏敏郡主,”他突然鬆開鉗製,嗓音裡帶著蠱惑,“不如我們做筆交易?”
......
“交易?”趙敏佯裝疑惑,袖中緊攥的拳頭卻悄悄鬆開。
計劃正朝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
此刻她倒要瞧瞧,這位大明北疆王究竟能拿出什麼籌碼與她做交易。
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內,如今你蒙元內亂未平,何以對外?
朱厚照這番話勾起了趙敏的興趣。
此方天地間,蒙元王朝本隻是草原遊牧部族。
後來侵吞大宋半壁江山,故而蒙元疆域內多為宋人。
正因如此,蒙元江湖中人多與朝廷勢同水火。
其中不乏與大宋官府暗通款曲,意圖顛覆蒙元政權之輩。
如今蒙元各派之中高手如雲,宗師境強者亦不在少數。
朝廷想要趕儘殺絕,絕非易事。
嗬嗬,此事不勞王爺掛心,我蒙元內務自有解決之道!趙敏胸有成竹。
見她這般自信,朱厚烈眉頭微蹙,心中已有計較。
當即問道:郡主這般篤定,莫非是聽信了圓真和尚的謀劃?
趙敏聞言心頭劇震。
圓真之事,整個汝陽王府知曉者不過寥寥,此人竟能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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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愕地盯著朱厚烈:你從何得知?
此乃天機。朱厚照淡淡道,圓真雖不可信,其計策倒是不差。讓六大派與明教鷸蚌相爭,你們坐收漁利。
可惜你們力有不逮,終將功虧一簣。若得本王相助,必能助你拿下六大派與明教。另有一樁珍貴情報相贈,可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