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著朱厚烈,聲音顫抖:厚烈,是...是為兄錯了,為兄罪該萬死。看在兄弟情分上,給為兄個痛快吧...彆...彆把為兄做成人彘,求你了...
曾經不可一世的,此刻卻跪地叩首,涕淚橫流地哀求著。
這般滋味,著實令人暢快!
站在一旁的黃蓉看得心中不忍,她天性純善。
吳...吳王殿下,您真要如此對待皇上?這...這未免太過殘忍。他已認錯,何必趕儘殺絕?
黃蓉忍不住為朱厚照求情。
朱厚烈冷冷掃她一眼:黃姑娘,若你是我,與母親謹小慎微度日,卻仍遭人,連母親都因此喪命,你還能這般心平氣和嗎?
這番質問讓黃蓉啞口無言,她畢竟不是當事人。
厚烈,朕...朕知錯了,求你...求你饒朕一命!
朕該死!朕該死!朕該死...
朱厚照突然開始自扇耳光,一掌接一掌,清脆響亮,毫不留情。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朱厚照也會怕,還怕成這樣,有趣,真有趣!
朱厚烈放聲大笑,隨即下令:來人,帶上皇上,返回北疆!
......
紫禁之巔的較量已然落幕,朱厚烈收獲頗豐。
既然大局已定,他自然無需繼續留在京城。
朱厚照已被取而代之,南王世子不過是個庸才。
他麾下又添一位大宗師級彆的高手。
東廠也儘在掌控之中。
萬事俱備,隻待起兵!
回到北疆後,朱厚烈立即著手準備起兵直取皇城,登上帝位。
但在行動前,他還有一事需辦。
邀月憐星押著朱厚照,帶著黃蓉先行離開。
朱厚烈則派人傳信曹正淳,邀其至吳王府相見。
曹正淳立於吳王府屋頂,暗中觀察。
“曹公公,下來吧,本王在廳中等你。”
聞言,曹正淳飛身而下,入廳見到朱厚烈,頓時明白——他便是銅先生!
“奴婢曹正淳,拜見吳王殿下!”曹正淳當即跪拜行禮。
朱厚烈滿意點頭,隨即施展神通。
火焰籠罩曹正淳全身,他再次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極致快意,殘缺多年的身體竟開始緩緩複原……
片刻後,曹正淳驗證一番,果然恢複如初!
他激動跪地,重重叩首三次:“殿下再造之恩,屬下萬死難報!願為殿下效死,在所不惜!”
曹正淳心知肚明,朱厚烈既是銅先生,又手握兵權、武功蓋世,絕不甘於偏居北疆。
金鑾殿上的南王世子不過庸碌之輩,豈是朱厚烈對手?大明江山,遲早歸其所有。此時投靠,方為上策。
“曹公公……不,現在該稱曹督主了。”
“你的選擇,很明智。”
朱厚烈不再掩飾,直接亮明身份,隨後問道:“寧王可已離京?”
一百六十三
“稟王爺,寧王殿下尚未動身。”曹正淳恭敬答道。
“去會會寧王。”朱厚烈指尖輕叩案幾,“記住,是寧王。”
“遵命!”曹正淳躬身退下,玄色披風在門檻處旋出半輪墨月。
待腳步聲徹底消散,朱厚烈忽然起身,鎏金護腕撞得腰間玉佩叮當作響。吳王府的朱漆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閉合,而他的影子已投向護龍山莊的方向。
八千九百三十九
護龍山莊的飛簷在烈日下泛著冷光。朱厚烈閉目凝神,方圓百丈內竟感知不到朱無視的半分氣息——這頭蟄伏的龍,今日果然不在巢穴。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紋。此刻不來,更待何時?
穿過三重機關暗門時,朱厚烈忽然想起成是非那雙總閃著狡黠的眼睛。這樣的利刃若永遠握在朱無視掌中,未免太過可惜......
雕花窗欞投下的菱形光斑裡,成是非正盤腿調息。昨夜惡戰留下的內傷,讓他的呼吸仍帶著鐵鏽味。
“誰?!”銅麵具折射的寒光刺入眼簾時,成是非的肌肉已繃成滿弓。
朱厚烈卻閒適如逛自家後院,甚至拎起青瓷茶壺斟了半盞碧螺春。“若存殺心......”他吹開浮沫,“你此刻該在奈何橋喝孟婆湯。”
茶香氤氳中,成是非的指尖微微發顫。昨夜那記劈開金身的掌刀,此刻仿佛又懸在了天靈蓋上。
對方的神情,確實不像是來尋釁的。
所為何事?成是非在朱厚烈對麵落座,直截了當地問道。
助你一臂之力。
相助?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要幫我?
本王不忍見你遭人蒙蔽,特來點醒。
蒙蔽?此話怎講?
除了朱鐵膽,還能有誰?
放屁!
成是非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他雖入護龍山莊時日尚短,卻早已被朱無視的胸襟氣度所折服。在他心中,鐵膽神侯朱無視乃是真正的國之棟梁,忠君愛國,仁厚寬和。如今竟有人汙蔑神侯是奸佞之徒,叫他如何不怒?
朱厚烈見狀隻是輕笑搖頭。成是非冷眼相視:有何可笑?
笑有人被賣了還在替人數錢。朱厚烈語帶譏誚。這話裡的鋒芒,成是非自然聽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