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豈能草率定論?本王提議請太後前來辨認,諸位意下如何?
群臣齊聲應和:臣等無異議。
此刻眾人心中更確信朱厚烈所言非虛。若非胸有成竹,他豈會如此鎮定自若?
反觀南王世子,此刻已是方寸大亂,神色間儘是惶恐。
其實皇上平日的反常舉止,在場百官並非毫無察覺。隻是往日無人敢言,亦覺無需多事。
如今東窗事發,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不多時,雲羅郡主攙著張太後緩步而來。見到跪地的南王世子與氣絕的朱厚照,太後一時怔住。
朱厚烈上前道:太後,皇上乃您親生骨肉,想必您能辨明真偽?
張太後凝視朱厚烈,淺笑道:小九,你與皇上自幼相伴,難道還認不出來麼?
兒臣雖能辨認,隻怕難以服眾。朱厚烈恭敬答道。
太後輕搖團扇:皇上左肩有塊朱砂胎記。
她麵上雖帶著笑意,眼底卻藏著抹不去的哀傷。畢竟喪子之痛,豈能無動於衷?
但深諳宮闈之道的太後明白,此刻更要謹言慎行。朱厚烈仍尊她為太後,不過是為博個仁孝之名。
若她稍露敵意,眼前這位新貴轉眼就會翻臉無情。
曹正淳當即上前表示支持。
然而雲羅郡主怒目而視,昨夜正是曹正淳率東廠倒戈,分明是個叛徒。
……
緊接著,朱厚烈命人剝去南王世子的衣衫,果然未見胎記。
為服眾,他又令人查驗朱厚照的背部,一塊赤色胎記赫然在目!
“諸位大人,已明,此人乃南王世子,非皇上!”
“南王世子狼子野心,竟敢弑君篡位,罪不容誅!”
“本王決議,將其押至午門淩遲處死,誰有異議?”
朱厚烈果斷宣判,目光掃過群臣。
“老臣附議!南王世子當誅!”
“臣附議!”
“臣附議!”
處置之議獲全數通過。
朱厚烈即刻下令:“來人!押南王世子入天牢,張榜公告天下,三日後行刑!”
“遵命!”
兵卒上前拖走南王世子。
隨著逆賊伏誅,暫息。
朱厚烈隨即提出登基,眾臣無異議。他名正言順繼位大明新君。
翌日,登基大典舉行。朱厚烈身著龍袍,端坐龍椅。
即位後首道聖旨便是剿滅寧王。
對朱宸濠,朱厚烈不屑一顧,連親征都覺多餘。
料其不久必敗,眼下且任其猖狂。
未料這日急報突至——北疆淪陷!
禦書房內,朱厚烈凝眉片刻,沉聲下旨:“傳令於將軍,即刻領兵十五萬馳援雲州。”
陛下,北疆淪陷,您當真能忍下這口惡氣?曹正淳躬身問道。
朱厚烈放下手中奏折,沉聲道:外患未平,內亂先起。如今朝綱待整,寧王叛亂未息,北疆戰事隻能暫緩。
眼下朝局動蕩,朱宸濠興風作浪,內政尚且焦頭爛額,若貿然出兵北伐實屬不智。雖說北疆已歸大漢,但隻要雲州要塞在手,敵軍便難有作為。待肅清內患,再揮師收複失地不遲。
大漢新得北疆,短期內必會休整兵馬。這段喘息之機,正是整頓朝綱的良機。
登基三日,朱厚烈已深感為君之艱。每日案頭奏章堆積如山,幸而武學修為令他過目不忘,批閱奏折倒比尋常快上三分。
另有一樁煩心事——嬪妃日日糾纏。朱厚照在位時廣納妃嬪,如今這些女子變著法子往新君跟前湊。雖有幾個姿容出眾的,但想到是皇兄舊人,朱厚烈便興致全無,隻得終日推拒。
正思忖如何安置這些宮眷時,殿外傳來清朗聲音:微臣陸小鳳,恭請聖安!
朱厚烈十分器重陸小鳳的才能,便命他入朝為官,掌管護龍山莊。陸小鳳欣然領命。
禦書房內,朱厚烈揉著太陽穴歎道:愛卿來得正好,朕正為此事煩心。
不知皇上為何事憂慮?
還不是後宮那些嬪妃鬨的。
陸小鳳笑道:後宮佳麗三千,個個貌美如花,微臣羨慕還來不及呢。
少說風涼話。朱厚烈皺眉道,朕對的女人沒興趣。
他沉吟片刻,突然問道:若朕將她們全部遣散如何?
皇上聖明獨斷,此事自然由您定奪。陸小鳳意味深長地說,以皇上往日的作風,何須在此事上猶豫?
這番話點醒了朱厚烈。他當即拍案道:那就將她們充入軍營,犒賞三軍。
原本他考慮過讓嬪妃們返鄉,又擔心她們無處可去。也想過送入教坊司,但覺得朝臣不配享用。最終決定賞給將士,既能收買軍心,又物儘其用。
這位登基僅半月的新君,已通過大規模更換朝臣牢牢掌控了朝局。雖治國才能有限,但比起朱厚照,確實高明不少。
朱厚烈並未為難前朝舊臣,讓他們儘數告老歸鄉。
對這些人來說,已是極好的結局。
至於曹正淳,因已非宦官之身,朱厚烈便將他調離東廠,另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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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後,朱宸濠之亂徹底平息。
念其有功於己,朱厚烈未加折磨,賜他午門斬首,痛快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