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就收。朱厚烈突然揚聲道,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來討教。說罷轉身便走,衣袂掠過寨前火把,帶起一串劈啪火星。
朱厚烈神色淡然,輕聲道:莫急,此時動手滅了他們,還如何套出十二峒的情報?
黃老邪雖老謀深算,但朱厚烈覺得直接解決這群人,自行搜尋證據也未嘗不可。
眼前這群烏合之眾,在朱厚烈眼中不過螻蟻。
他甚至隻需隨手一揮,周遭眾人便會命喪黃泉。
山寨首領忽然堆起笑臉,殷勤道:二位貴客想用些什麼?儘管吩咐,我這就去準備。
不知大帥近來可好?可有興致來我們南疆這小地方轉轉?
朱厚烈眸光一閃,當即會意,從容答道:大帥公務繁忙,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的小卒罷了。
至於大帥行蹤,恐怕你我都無權過問。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明身份低微,又暗示要處置這山寨易如反掌。
首領從朱厚烈話中嗅到殺機,急忙話鋒一轉:是極是極,咱們都是為了大唐百姓,都不容易啊。
我們在這窮鄉僻壤,也不過混口飯吃。
此時飯菜上桌,每道菜上都趴著隻怪異小蟲。
朱厚烈冷眼掃過:貴寨就這般待客?菜裡,莫非是消遣我等?
首領賠笑道:這是本寨特色,請務必嘗嘗。
這些蟲子都是精心培育的珍品。
朱厚烈與黃老邪對視一眼,眼中寒意驟起——這些毒蟲,分明與冰神壇豢養的蠱蟲如出一轍。
朱厚烈隨手捏起小蟲,光閃動,瞬間將蟲子碾為齏粉。
大當家冷眼旁觀,心知這是對方在。
不良人果然規矩特彆,不知是飯菜不合規矩,還是諸位不合山寨的規矩?
見大當家麵色陰沉,朱厚烈搶先開口:大當家莫非在與朝廷說笑?這些蟲子未及入口便化為飛灰,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大當家聞言,氣勢頓時弱了三分。
朱厚烈繼續道:換些尋常酒菜上來,莫要再耍花樣。
大當家暗自思忖,對方尚未亮明底牌,更不知不良帥是否潛伏在側。若真動起手來,整個山寨怕也討不得好。
他強擠笑容,朝手下喝道:還不速速備上好酒好肉!這些菜都撤下去,沒見貴客不喜麼?
朱厚烈與黃老邪交換眼色,彼此心領神會。
失陪片刻。朱厚烈起身離席。
黃老邪微微頷首,明白他要開始行動。
大當家立即指派嘍囉:好生伺候著,若有半點閃失,拿你是問!
朱厚烈暗自冷笑,心說這匪首倒是謹慎,連如廁都要派人盯梢。他本欲查探山寨地形,眼下這小嘍囉自然攔他不住。
朱厚烈打量著眼前的跟班,慢悠悠開口:
你這身功夫,撐死也就先天水準,想不想更上一層樓?
那人眼睛頓時亮了。他在先天境界卡了整整十年,始終摸不到突破的門檻。要不是這樣,早該在山寨裡混出個名堂了。
快說!到底有什麼法子?他急不可耐地追問。
朱厚烈暗自好笑。這人說話直來直去,舉手投足透著股憨勁。但有意思的是,他明顯對那位大當家心存畏懼。
大當家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能讓這幫亡命之徒服服帖帖?朱厚烈暗自琢磨。按理說這種窩裡應該暗流湧動才對。
莫非...大當家的武功已經強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讓這群亡命之徒連的念頭都不敢有?
想到這裡,朱厚烈突然話鋒一轉:茅房在哪兒?你不說我可找不著道啊。
這番戲弄讓那人哭笑不得,可礙於朱厚烈朝廷官員的身份,又不敢發作。
等朱厚烈解手回來,黃老邪正和大當家相談甚歡。兩位梟雄分坐兩側,倒是頗有共同語言。
大當家武功蓋世,難怪能在這彈丸之地稱王稱霸。黃老邪呷著茶,話裡有話,不如加入我們不良人,為聖上效力如何?
大當家聞言輕笑:我這個人閒散慣了,打打殺殺的日子恐怕適應不來。他摩挲著茶盞,意味深長地補充:彆看我們山寨的人長得凶,其實都是些安分守己的良民。
大當家這番話委婉回絕了朱厚烈,但字裡行間透露出對朝廷的畏懼。
朱厚烈沒想到不良人在大唐的勢力竟如此龐大。
他重新落座,撕咬著烤肉痛飲烈酒。
食物都經過特殊檢驗,確認安全無虞。
酒足飯飽後,朱厚烈直視大當家問道:聽聞十二峒就在此地,大當家拒不歸順朝廷,莫非是十二峒中人?
此言一出,廳內氣氛驟然緊繃。
眾人暗握兵刃,隨時準備出手。
大當家眼神驟變,抬手製止手下動作。
他從容笑道:十二峒乃南疆最隱秘的組織,我在此盤踞多年都未發現蹤跡。
這番應答既撇清關係,又將矛頭轉向朱厚烈。
朱厚烈見狀愈發確信對方身份。
黃老邪立即接話試探:大當家在此經營多年,難道對十二峒的秘密不感興趣?據說得其秘者可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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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眼底閃過殺意,暗忖這兩人定是不良帥派來的探子。
他暗中打量二人,發現其實力深不可測。
朱厚烈凝視大當家,再度開口。
大當家無需多禮,我們雖是朝廷中人,此行隻為探尋十二峒的下落。
若大當家肯相助,我定會在大帥麵前為你請功。
大當家聽罷暗自思忖,此二人斷不可久留。
二當家湊近低語:大哥,他們分明在挑釁。
若真殺了他們,豈不正中下懷?
大當家眼珠一轉,頓時會意。
轉頭對朱厚烈與黃老邪道:二位武功高強,要找十二峒何須借我之力?
我這小小山寨與世無爭,實在幫不上忙。
朱厚烈見他要撇清乾係,心知計策已被識破。
當即不再掩飾,周身氣勢暴漲,厲聲喝道:給你臉不要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