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王反複琢磨朱厚烈所言,終向妻子詢道:“此話可有深意?莫非他心存顧慮?”
婦人輕搖其首:“此言直白,用意明了。若我隨行同往,死溪林空虛,恐遭他人乘隙而入。”
虺王恍然頷首:“既如此,便托付於他們。有朱厚烈相伴,萬毒窟眾人亦難逞其能。”
夜漸深沉,眾人皆入夢鄉。
翌日破曉,晨光漫入朱厚烈居所。他起身喚醒蚩夢:“時辰已至,該啟程了。”
蚩夢運功調息,忽覺內力精進,難掩欣喜卻又謙言道:“修為雖有小成,仍差之千裡。”
眼波流轉間,她急問朱厚烈:“我們何時動身?”
“此刻。”
二人正欲離去,忽聞黃老邪洪亮嗓音自後方傳來:“爾等欲遠行,竟不喚我同往?”
朱厚烈微微一笑,立刻答道:
嶽父大人,我怎會忘記您呢?
嶽父的功力又精進了,想必已接近大宗師中期了吧?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動身。
三人迅速離開,來到通往萬毒窟的要道。蚩夢對這條路了如指掌,領著二人穿過一條隱蔽密道。
密道上刻有萬毒窟獨有的暗記,外人難以察覺。朱厚烈發現記號旁沾著毒粉,連忙阻止蚩夢觸碰。蚩夢卻渾不在意,解釋說這是本門特製的秘藥。
你們萬毒窟行事當真周密。朱厚烈讚歎道。蚩夢抿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抓緊趕路吧,前麵的路可不輕鬆。
三人繼續前行,不久便發現兩具新鮮屍首。朱厚烈查驗後眉頭緊鎖——未經任何防腐處理。
莫非萬毒窟出了變故?
話音未落,蚩夢誤觸機關,霎時箭雨傾瀉。朱厚烈急聲質問:自家機關都記不清了?
蚩夢語塞。此刻每步都危機四伏,必須慎之又慎。
蚩夢離開後,萬毒窟內部機關已被重新布置。她無意中觸發了這些新設的陷阱,卻掌握著之法。隻見她擲出回旋鏢,同時施展控蟲術,驅使無數細小的蟲豸爬滿石壁縫隙。當蟲群啃噬掉機關齒輪時,蚩夢嘴角揚起笑意。
她轉向朱厚烈說道:機關已除,若還有其他問題儘管開口。朱厚烈略一頷首,便領著蚩夢與黃老邪向深處走去。
突然毒公現身,數十具冰神怪壇將三人團團圍住。他並未急著出手,而是慢條斯理道:倒是小覷了三位,讓你們活到現在實屬失誤。如今自投羅網,還想全身而退麼?說罷轉動機關,萬毒窟的入口轟然閉合。
蚩夢驚覺後方又湧來三四十具冰神怪壇,沒料到毒公已將這等邪術練至如此境界。這般隨心所欲的操控,攻陷大唐恐怕指日可待。她立即對朱厚烈低聲道:情況有變,每個怪壇體內都植入了完整的蠱蟲操控係統。
朱厚烈聽完蚩夢的解釋,當即展開殺伐領域。磅礴氣勢噴薄而出,連毒公都被這股凜冽殺意所震懾。他萬萬沒想到朱厚烈竟突破至天人合一之境,甚至更勝從前。那綿延不絕的內力波動,令毒公瞳孔驟縮。
毒公一揮手,百具冰神怪壇齊齊現身,寒霧彌漫間,肅殺之氣驟然攀升。
朱厚烈握緊手中兵刃,能否在此誅滅毒公,仍是未知之數。
百具冰壇列陣如林,毒公陰笑森然:本公恕不奉陪,爾等便與這些冰神傀儡好生切磋罷!
話音未落,毒公身影已化作一縷黑煙遁去。他心知肚明,這群人既要取他性命,更要窺探萬毒窟隱秘。然冰神怪壇煉製之法既在掌握,藏身何處已無關緊要。
忽見朱厚烈袖中金光乍現,金蠶蠱振翅而出,周遭毒蟲頓時瑟縮退避。蚩夢見狀挑眉輕笑:南疆控蠱之術,倒叫朱公子悟得透徹。
你既這般博聞,不妨再聽一樁秘辛。蚩夢指尖輕抬,金蠶蠱竟淩空飛渡,穩穩落於她肩頭,金蠶蠱真諦,在於離體禦敵!
蠱蟲附體刹那,蚩夢十指翻飛如蝶,冰壇內蟄伏的毒蟲竟隨之躁動。金蠶雖能壓製群蠱,卻難儘數剿滅。
幽邃洞窟深處忽起詭譎笛鳴,冰壇陣列應聲浮空。朱厚烈眸光驟凝,轉向黃老邪:嶽丈,且以碧海潮生曲破之。
簫聲起處,潮音疊浪。然萬毒窟笛聲如附骨之疽,兩股音波在半空撕扯糾纏。黃老邪額角沁汗,心知難占上風。更棘手的是,這些冰壇銅皮鐵骨,力大無窮,縱使他武功蓋世,對禦蠱之道卻是一籌莫展。
蚩夢目光轉向黃老邪,清脆的聲音在林中回蕩。
師父您坐著彆動,看徒兒怎麼收拾這些怪物。
數十個冰神怪壇瘋狂撲向蚩夢,她手握金蠶蠱,毫無懼色。
與此同時,毒公率領大批人馬逼近死溪林。他誓要蕩平此地,奪取這塊煉製蠱蟲的絕佳場所。就在他帶著數百冰神怪壇即將踏入死溪林時,蚩夢的母親和虺王擋住了去路。
虺王暗自心驚,朱厚烈的預言竟分毫不差。這個毒公的算計,確實太過淺薄。
毒公見到虺王,陰陽怪氣道:老友彆來無恙啊?這些年過去,不知你們長進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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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毒公話中的狂妄,虺王斷定他已將冰神怪壇煉製大成。既然如此,正好領教這完整版的威力。
虺王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掌攻向毒公。感受到掌風中增強的功力,毒公暗自詫異:沒想到虺王這些年在武學上也有精進。
就你這點本事,我還不清楚嗎?虺王冷笑,讓我看看你有多大長進!
隻見虺王連出數掌,冰神怪壇體內的毒蟲竟應聲斃命。毒公大驚失色,沒料到虺王能如此精準地找到命門。
毒公重新打量著虺王,喃喃自語道: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這個虺王,到底還藏著什麼底牌?”
毒公驅使冰神怪壇蜂擁而上,刺耳的笛聲驟然響起。
那笛音竟讓冰神怪壇的威力暴漲數倍。
毒公睥睨著對麵二人,嗤笑道:“就憑你們倆也想阻我?癡人說夢!”
虺王冷笑回應:“毒公,話可彆說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