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中軍區指揮部裡，氣氛熱烈又帶著幾分新奇。院子當中，那輛繳獲的九七式坦克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戰士們伸著脖子看，不時發出驚歎。
李雲龍繞著坦克轉了三圈，嘖嘖稱奇：“嘿，這鐵疙瘩近看還真他娘的威風，王鐵牛，你小子行啊，愣是把它給整動彈了，”
王鐵牛撓著頭，臉上卻滿是得意：“李司令，主要是陳工程師厲害，零件壞了都能從廢舊坦克裡拆出來，俺就是出把子力氣，”
陳誌遠工程師正拿著本子記錄著什麼：“談不上厲害，條件有限，很多部件都是湊合的，穩定性還差得遠。而且就這一輛，形成不了戰鬥力。”
劉川和趙剛站在一旁。劉川拍了拍坦克，對趙剛說：“政委，看見沒？這就是咱們未來的寶貝，總有一天，咱也能組建起自己的鋼鐵洪流，”
趙剛點點頭：“想法是好，可這玩意兒太吃技術，也太吃燃料和彈藥，咱們現在這點家底恐怕養不起啊。”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劉川目光堅定，“當前第一步，就是把這顆種子種下去，王鐵牛，”
“到，”王鐵牛立刻跑過來立正。
“從現在起，你就是咱們晉中軍區坦克連的代理連長，雖然你現在還是個光杆司令，手下就這一輛鐵疙瘩。”劉川的話引起一陣的哄笑。
劉川繼續道：“你的任務，就是從全軍給我挑人，要挑那些腦子活、手腳麻利、膽子大的優先，組建一個坦克學習班，由你和陳工程師負責，就摸著這輛坦克，給我學，拆了裝，裝了拆，把它每一個零件都給我摸透，駕駛、射擊、簡單維修，一樣不能落，”
王鐵牛激動得臉通紅，啪一個立正：“是，司令員，保證完成任務，也給您帶出幾個徒弟來。”
李雲龍湊過來：“司令員，這挑人……能不能從俺獨立團先挑？俺那有幾個好苗子，”
丁偉不乾了：“老李，你少在這吃獨食，我們也有好手，王鐵牛，優先考慮我們的，”
張大彪也嚷嚷起來：“還有我們呢，”
眼看幾個司令要吵起來，劉川眼睛一瞪：“吵什麼吵，王鐵牛，你去各部隊挑，公平選拔，擇優錄取，誰要是敢藏私不放人，老子撤他的職，”
“是，”王鐵牛大聲應道。
幾天後，王鐵牛和陳誌遠就開始在全軍區範圍內“選秀”。訓練場上，幾個被認為有潛質的戰士正笨拙地嘗試操作坦克，不是熄火就是走歪，惹得圍觀戰士們哈哈大笑，但王鐵牛和陳誌遠卻教得一絲不苟。
劉川遠遠看著這一幕，對趙剛說：“政委，這種子就算種下了。能不能發芽，能長多高，就看咱們怎麼澆灌了。”
趙剛歎口氣：“是啊司令員，吉本貞一那邊，恐怕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
說到吉本貞一，劉川的臉色嚴肅起來。他轉身回到指揮部，對通訊員說：“給我接太嶽軍區陳司令員，”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陳司令員爽朗的聲音：“喂，劉川嗎？你小子又搞出什麼大動靜了？聽說你弄了輛鐵王八？”
劉川笑道：“老首長，您就彆笑話我了，小打小鬨，比不上咱們太嶽軍區兵強馬壯。我這次找您，是有正事商量。”
“哦？什麼事，你說。”陳司令員的語氣也認真起來。
“老首長，吉本貞一接連吃虧，現在又得了重炮和鐵王八的加強，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等他準備充分，肯定會對我們其中一個軍區，或者同時對我們兩個，發動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掃蕩。到時候，我們各自為戰，壓力會非常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陳司令員的聲音傳來：“你的意思是？”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劉川語氣斬釘截鐵：“趁他現在部隊新到，部署尚未完全到位，指揮係統也需要磨合，我們兩個軍區聯合起來，報請總部批準，組織一次大規模協同作戰，集中優勢兵力，敲掉他一路甚至兩路主力，打亂他的部署，粉碎他的掃蕩企圖，”
“好小子，胃口不小，”陳司令員的聲音裡帶著讚許：“說說你的具體想法，”
劉川走到地圖前，拿起電話，詳細闡述了他的構想：“我的初步想法是，以一部兵力伴攻潞安，吸引並牽製鬼子一部主力。同時我晉中軍區主力和您太嶽軍區一部精銳，秘密集結於白晉線以北地區，選擇地形有利之處，打一個大的伏擊戰或圍殲戰，目標，至少吃掉他一個加強聯隊，”
“嗯……思路是對的。白晉線是鬼子的交通命脈，在這裡動手，能打到他的痛處。”陳司令員沉吟道：“不過，兵力調動、後勤補給、協同指揮，都是大問題。尤其是如何確保隱蔽性和突然性。”
“所以需要精密策劃和總部協調。”劉川說，“我們可以先各自擬定一個初步方案，然後派專人詳細對接，最後形成聯合方案上報總部。關鍵是要快，要在吉本貞一反應過來之前就完成部署，”
“我看行，”陳司令員一拍板，“我這邊立刻讓參謀長組織人手研究。你那邊也抓緊。我們保持密切溝通，”
“是，謝謝老首長支持，”
放下電話，劉川臉上露出了久違的興奮神色。趙剛在一旁聽得清楚，既感到振奮又有些擔憂：“司令員，這可是大動作，風險不小啊。”
“打仗哪有不風險的？”劉川目光炯炯：“風險大，影響也大，隻要能打成，不僅能極大緩解我們根據地的壓力，更能沉重打擊鬼子的囂張氣焰，鼓舞全國的抗戰士氣，這仗值得打，”
他立刻對門外喊道：“通訊員，通知各分區司令、直屬團長，以及司令部所有作戰參謀，立刻到指揮部開會，有硬仗要打了，”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整個晉中軍區司令部忙碌起來，而在外麵的訓練場上，王鐵牛的坦克學習班熱火朝天。一個年輕的戰士終於成功地讓坦克平穩地前進了一小段，興奮地從艙口探出頭大喊：“王連長，我成功了，我開動了，”
王鐵牛笑著大聲鼓勵：“好小子，有出息，繼續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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