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聽著部下們的議論，等聲音稍歇，他才緩緩開口：“都說完了？窮，我知道，等、靠、要，那是慫包軟蛋，咱們八路軍從紅軍時代起，什麼時候富過？不都是從敵人手裡搶？”
他提高聲音：“怎麼辦？就一個字：打，”
“李雲龍，”
“到，”
“你的魯西，偽軍據點不少，給你一個月時間，給我拔掉五個…不，十個，專挑肥的打，繳獲的物資，旅裡留一半，上交軍區一半，能不能辦到？”
李雲龍眼睛瞬間亮了：“保證完成任務，司令員您就瞧好吧，保證給您弄回來好東西，”
“丁偉，”
“到，”
“你的炮兵不能輕動，但步兵不能閒著，向津浦路滲透，打擊零星敵人，破襲鐵路，重點是搞物資，尤其是電線、鐵軌，兵工廠等著用，”
“明白，”
“張大彪，”
“到，”
“你的方向靠海，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海上或者港口搞點稀缺物資回來，鹽、藥品、甚至洋油，都是寶貝，”
“是，保證想辦法，”
“梁中玉，你的卡車隊動起來，搞運輸，搞偵察，甚至給我假裝拋錨，釣點小魚小蝦，”
“是，”
“陳聯，你的騎兵、偵察，就是全軍眼睛和尖刀，情報，我要準確的情報，哪裡有物資，哪裡敵人防守弱，必須一清二楚，”
“是，”任務分配下去，各位旅長摩拳擦掌，紛紛離去準備大乾一場。
劉川看著他們，語氣嚴肅：“分兵之後，天高皇帝遠，許多事情需要你們獨當一麵，臨機決斷，我和政委不可能事事過問。所以我授予你們各自區域內軍事指揮和根據地建設的自主權，”
這話一出，下麵一陣輕微的騷動，自主權這意味著極大的信任，也意味著極大的責任和風險。
劉川強調：“但是，自主權不是蠻乾權，必須堅決執行軍區的總體戰略意圖，必須嚴格遵守群眾紀律，重大敵情必須及時上報，誰敢胡來，把老本賠光了，我撤了他，”
“是，”眾旅長凜然應命，臉上既有興奮，也倍感壓力。
“同誌們，”政委聶榮臻站起身，接過話頭：“軍事鬥爭是骨乾，但根據地建設才是血肉。分兵之後，各旅必須派出得力乾部，協助地方同誌，迅速建立抗日民主政權，實行減租減息，發動群眾，隻有老百姓真心實意支持我們，我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誰要是隻顧打仗，忘了根本，我第一個處分他，”
政治部主任趙剛也補充道：“政治工作必須跟上，要讓每一個戰士都知道我們為什麼而戰，要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包括地方的士紳、甚至是對鬼子不滿的偽軍人員，擴大我們的統一戰線，”
會議持續了很久，詳細討論了分兵後的各項具體政策、聯絡方式、後勤保障等問題。
最後，劉川總結道：“散會之後，各部立即行動，我要看到的是遍地開花的抗日烽火，是不斷擴大的紅色區域，是日益壯大的武裝力量，困難肯定有，鬼子絕不會坐視我們壯大，殘酷的掃蕩很快就會來，”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但是，隻要我們戰略得當，戰術靈活，軍民一心，就一定能站穩腳跟，打開局麵，最終實現我們擎旗山東的戰略目標，”
“同誌們，有沒有信心？”
“有，”震天的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會議結束，乾部們懷著激動而又緊迫的心情紛紛離去。李雲龍拉著丁偉和張大彪嘀咕：“這回可真是撒開歡乾了，老丁，老張，咱們比比，看誰先把自個兒地盤搞得紅火，”
丁偉笑道：“老李，彆光顧著衝，穩著點，彆讓鬼子鑽了空子。”
張大彪則揮著拳頭：“有啥好比的，都是給司令員乾活，看誰宰的鬼子多就行，”
指揮部裡暫時安靜下來，聶政委遞給劉川一支煙：“司令員，這麼放手讓他們去打去搶，會不會太激進？萬一招惹來鬼子大規模報複…”
劉川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對身邊的聶政委和趙剛道：“棋子落下去了，就看他們能下出怎樣的妙手了。”
趙剛略顯擔憂：“分兵發展，力量分散，我總是擔心鬼子會集中兵力，各個擊破。”
劉川眼神微眯：“所以，老貓的偵察營，必須時刻盯緊濟南的井出鐵藏，我們要比他更快，在他出拳之前，就判斷出他的意圖，”
劉川點燃煙，深吸一口：“政委，咱們現在就是闖進狼群的猛虎，不亮出獠牙，不搶肉吃就得餓死，就得讓咱們得群狼去撕去咬，才能儘快強壯起來，”
趙剛卻拿著剛收到的一份電報，眉頭緊鎖：“司令員，政委，恐怕鬼子的報複不用等我們去招惹了。”劉川和聶榮臻目光立刻投向他。
趙剛遞過電報：“老貓傳來緊急情報，鬼子第59師團師團長井出鐵藏，近期頻繁召集下屬聯隊長及周邊獨立混成旅團旅團長開會，情報顯示，敵人正在醞釀一次大規模掃蕩，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我們剛剛建立的魯西、魯中南根據地，其先頭部隊已有調動跡象。”
劉川接過電報，快速掃過，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好啊，我還沒去找他，他倒先送上門來了，正好省得咱們去找飯轍了，”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濟南的位置：“來得好，正好讓井出鐵藏嘗嘗咱們山東軍區的獠牙利不利，”
“通知下去，原定小規模出擊計劃暫緩，各旅立即轉入戰時狀態，加固工事，疏散群眾，準備反掃蕩，”
“命令老貓的偵察營，給我像釘子一樣釘死第59師團，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具體出兵時間、路線、兵力配置，”
“這一次，咱們要好好‘歡迎’一下這位井出師團長，”
正說著，老貓出現在門口，臉色凝重：“司令員，政委，緊急情報。”
劉川接過老貓遞來的紙條，快速瀏覽，眉頭漸漸鎖緊：“果然…井出鐵藏這個老鬼子，動作好快，我們的分兵計劃，恐怕要迎來第一位‘客人’了。井出鐵藏抽調了一個聯隊又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的兵力，看樣子，是想先拿離他最近的丁偉第二旅開刀，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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