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鬼子第59師團司令部,師團長井出鐵藏中將看著牆上的地圖,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冷笑,參謀軍官正在彙報剛收到的情報。
“師團長閣下,據可靠情報,進入山東之八路軍號稱十萬,實則為晉中地區來之八路軍殘部,裝備低劣,重武器極少,其指揮官劉川,原為八路軍一團長,因在山西偶有戰功得以晉升。
井出鐵藏嗤笑一聲,用指揮棒敲了敲地圖上標注的八路軍活動區域:“十萬烏合之眾?哼,不過是些拿著燒火棍的農夫,被山西的同僚們誇大其詞罷了,劉川是無名小卒。”
他轉身對一眾部下訓話:“諸君,八路軍慣用的伎倆,就是誇大實力,虛張聲勢,他們擅長偷襲、騷擾,但絕無能力與我精銳皇軍進行正麵決戰,此次所謂山東軍區,不過是疥癬之疾,但其活動日益猖獗,必須予以痛擊,以儆效尤,”
“嗨依,”軍官們齊聲應道。
“所以,”井出鐵藏的指揮棒點向了丁偉第二旅活動的區域:“我決定,首先打擊這部位於平原地區的敵人,這裡地勢平坦,無險可守,正適合我皇軍發揮火力與機動優勢,以一個加強聯隊配屬皇協軍一個團,輔以炮兵,足矣,”
一名較為謹慎的參謀提醒道:“師團長閣下,是否過於輕敵?對方畢竟有數萬之眾,且此前在山西……”
“八嘎,”井出鐵藏不悅地打斷他:“山西是山西,山東是山東,這裡的八路軍,不過是驚弓之鳥,我就是要以泰山壓頂之勢,一舉碾碎他們,讓那些愚蠢的皇協軍看看,反抗皇軍的下場,此戰,不僅要消滅敵人,更要震懾所有不安分的支那人,
他的驕傲輕敵溢於言表。在他眼中這並非一場需要謹慎對待的戰役,而更像是一次炫耀武力的武裝遊行。
山東軍區司令部,氣氛卻截然不同,劉川看著老貓送來的最新情報,嘴角反而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好啊,井出鐵藏這個老鬼子,果然沒把咱們放在眼裡。隻派了一個聯隊加一團偽軍,就敢直插咱們腹地?真當咱們是泥捏的?”
政委聶榮臻道:“驕兵必敗,這是我們的機會,但丁偉部的壓力依然很大,一個聯隊的鬼子,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不可小覷。”
“壓力大,才好演戲嘛。”劉川走到地圖前:“他看不起咱們,咱們就好好‘配合’他一下。命令丁偉:前期阻擊,要顯出頑強,但也要顯出力不從心,可以適當放棄一些前沿陣地,節節後退,誘敵深入,把他這個聯隊,給我引進咱們預設的戰場,”
他仔細看著地形:“我看這裡,馬家堡一帶,村落相對密集,地形略有起伏,既不利於鬼子完全展開重武器,又便於我們隱蔽和構築工事。告訴丁偉,就在這裡,給我牢牢釘住他,然後,”他目光轉向其他方向,“該咱們的錘子動起來了,”
“給李雲龍發報:他的第一旅,派出精銳部隊,向這個聯隊的側後迂回,不是佯動,是真打,給我狠狠敲一下他的運輸隊或者後衛部隊,打疼他,讓井出鐵藏感覺側翼受到威脅,但又不能把他嚇跑,”
“給張大彪發報:他的第三旅,加強對當麵之敵的騷擾力度,做出積極策應的姿態,牽製敵人,使其不能增援,”
“梁中玉的卡車隊,給我運動起來,夜間運輸,做出大規模調動的假象,讓鬼子猜不透我們的虛實和意圖,”
一道道帶著“誘餌”和“陷阱”意味的命令,悄然發出。
平原上,戰鬥打響,鬼子的進攻一開始確實顯得咄咄逼人,炮火準備後,步兵在數量不多的坦克和裝甲車掩護下發起進攻。氣勢洶洶,完全是一副碾壓的架勢。
丁偉旅的前沿部隊按照命令,進行了頑強但“略顯吃力”的抵抗。槍聲密集,但多是步槍和輕機槍,重火力的聲音相對稀疏。在一些地段,八路軍“被迫”放棄陣地,向後撤退,顯得有些“混亂”。
鬼子前線指揮官通過望遠鏡觀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僅僅一次進攻就支撐不住了,命令部隊,繼續進攻,擊潰他們,”
鬼子士兵也士氣高昂,認為勝利在望,追擊的速度加快,隊形甚至顯得有些脫節,先鋒與後續部隊拉開了距離。
丁偉在旅指揮部裡,冷靜地觀察著戰場態勢。看到鬼子果然驕狂地冒進,他對參謀長說:“告訴一線部隊,退得再‘逼真’一點,沿途可以丟棄一些破舊的軍帽、水壺,甚至幾支損壞的步槍,讓鬼子更加確信我們是狼狽逃竄。”
“命令二線部隊,在馬家堡一線加緊構築工事,炮兵營隱蔽進入陣地,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開火,”
鬼子果然中計,以為八路軍不堪一擊,大膽地向前推進,一步步接近了馬家堡預設戰場。
與此同時,李雲龍派出的一個精銳團,長途奔襲,突然出現在了鬼子後勤線的側後,對一個運輸中隊發起了猛攻,
“報告聯隊長,後方運輸隊遭八路軍優勢兵力襲擊,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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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組織對馬家堡最後攻擊的鬼子聯隊長一愣:“優勢兵力?哪裡來的優勢兵力?不是都被我們擊潰了嗎?”
他還沒反應過來,側翼又傳來消息,發現八路軍小股部隊頻繁活動,有包抄的跡象。
聯隊長有些猶豫了。正麵“潰退”的敵人,側後出現的“優勢”敵人,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他急忙向濟南師團部報告情況,請求指示。
濟南,井出鐵藏接到報告,先是一愣,隨即不屑地哼了一聲:“愚蠢,這是八路軍的慣用伎倆,小股部隊騷擾,虛張聲勢,正麵敵人已被擊潰,豈能因小失大?命令聯隊長,不要理會側後騷擾,集中全力,擊潰當麵之敵,最快時間拿下馬家堡,”他的傲慢和輕敵,徹底將這一個聯隊的鬼子推向了深淵。
得到師團長強硬命令的鬼子聯隊長,隻好硬著頭皮,集中所有兵力,向馬家堡發起了總攻。他認為隻要迅速拿下正麵之敵,側後的威脅自然解除,然而,當他的部隊衝進馬家堡周邊區域時,情況陡然生變,
之前“潰退”的八路軍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異常頑強和精準的抵抗,每一個村落都變成了堅固的堡壘,交叉火力打得鬼子寸步難行,
更可怕的是,一直沉默的八路軍炮兵突然開火,炮彈像長了眼睛一樣落在鬼子進攻隊形和炮兵陣地上,
“八嘎,中計了,”鬼子聯隊長這時才恍然大悟,但為時已晚,丁偉旅的主力早已在馬家堡布下了天羅地網,此刻露出了鋒利的獠牙,鬼子陷入了一場艱苦的攻堅苦戰,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重代價,
消息傳回濟南司令部,井出鐵藏臉上的傲慢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愕和難以置信。
“你說什麼?敵軍抵抗異常頑強?炮火精準?馬家堡久攻不下?部隊傷亡慘重?”他對著電話咆哮:“這不可能,那隻是一群潰兵,”
電話那頭傳來聯隊長焦急甚至帶點絕望的聲音:“師團長閣下,敵軍絕非烏合之眾,其戰術刁鑽,火力配置嚴密,絕非一般遊擊隊,我們可能嚴重低估了他們的實力,請求戰術指導,請求增援,”
井出鐵藏拿著話筒,愣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八嘎……”他喃喃自語,目光重新投向地圖,眼神變得驚疑不定,“這個劉川……到底是什麼人?這些土八路……怎麼會……”
巨大的疑問和一絲不祥的預感,籠罩了這位驕傲的師團長。而他派出的那個聯隊,此刻正深陷在馬家堡的血火泥潭之中,進退維穀。輕敵的苦果,才剛剛開始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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