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軍區指揮部，氣氛緊張，那封無法破譯的密電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心頭。
劉川麵沉似水，對趙剛和王安說道：“不能再等了。‘鼴鼠’和小澤就像兩根毒刺，必須儘快拔掉，但主戰場的戰機更不能延誤，”
他猛地看向王安：“參謀長，總攻命令不變，按原計劃執行，這裡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王安重重點頭：“明白，我立刻去下達總攻指令，”說完快步走向通訊處。
劉川又對趙剛說：“老趙，內部排查不能停，範圍可以縮小到最近三天能接觸到核心通訊頻率和指揮部精確位置的人員身上，要快，”
趙剛神色凝重：“我親自去盯，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禍害揪出來，”
這時，副司令員許友拎著駁殼槍闖了進來：“司令員，外麵都戒嚴了，讓我帶警衛營出去搜吧，我就不信，幾十個大活人能鑽地底下去了，”
劉川搖搖頭：“老許，你的任務是坐鎮指揮部，萬一真有突發情況，需要你穩住大局，搜剿的事情，交給老貓和和尚的專業人手，”
許友雖然不甘，但也知道輕重，甕聲甕氣地答道：“行，我聽命令，哪個狗日的敢來撞槍口，我突突了他，”
指揮部外，夜色濃重。偵察營長老貓和警衛營長魏大勇碰了頭。
老貓壓低聲音：“和尚，司令員說了，那夥鬼子很可能就藏在附近，等著‘鼴鼠’的信號。咱們得主動出擊，不能乾等。”
魏大勇攥緊了手裡的機槍：“貓爺，你說咋乾？俺聽你的，”
“我帶偵察營的好手，向外擴大搜索圈，重點查那些能藏人的溝溝坎坎，你帶警衛營在內線布控，特彆是指揮部四周的製高點和隱蔽角落，給我設下暗哨和陷阱，咱們給他來個裡外夾擊，打草驚蛇，”
“中，就這麼辦，”魏大勇立刻轉身去布置。
與此同時，在聊城郊外一片廢棄的磚窯裡，小澤一郎看著手表，眉頭緊鎖。
“隊長，‘鼴鼠’的信號還沒來。會不會出事了？”一個隊員低聲問。
小澤一郎眼中閃過一絲焦躁：“再等等，八路的指揮部防衛嚴密，沒有準確情報，我們不能貿然行動。”但他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反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淩晨四點五十分。主戰場方向，突然傳來悶雷般的炮聲，總攻開始了，
丁偉的第二旅炮兵營率先發言，炮彈砸向被誘至預設山穀的龜田旅團先頭部隊營地，緊接著，李雲龍的新一團和丁偉旅主力從四麵八方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衝鋒，喊殺聲震天動地，突如其來的猛烈打擊，將睡夢中的日軍徹底打懵了，
指揮部裡，劉川聽著彙報的總攻開始，麵無表情，王安興奮地彙報：“司令員，丁偉和李雲龍部已發起總攻，敵軍陷入混亂，”
劉川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位置很近，指揮部裡的人瞬間臉色一變。“哪裡打槍？”許友拔槍就要往外衝。
通訊參謀急匆匆跑進來：“報告，是磚窯廠方向，老貓的偵察兵和一股偽裝成我軍的鬼子交上火了，”
劉川眼中寒光一閃：“果然來了，命令魏大勇，按預定方案，收縮內線，保護好指揮部，告訴老貓，給我咬死了，一個不許放跑，”
磚窯廠方向，戰鬥異常激烈，小澤挺進隊確實精銳，槍法精準，戰術動作嫻熟，利用廢墟負隅頑抗。但老貓的偵察兵們更是經驗豐富，熟悉地形，而且人數占據優勢，逐漸將其分割包圍。
小澤一郎眼看偷襲敗露，突圍無望，絕望地試圖用電台發出最後訊息，但信號已被完全屏蔽。
“八嘎，”他吼叫著拔出指揮刀，做困獸之鬥。
最終，經過半小時激戰，小澤挺進隊八十餘人被殲。老貓親自檢查了小澤一郎的屍體，從他身上搜出了密碼本和與“鼴鼠”聯係的方式。
幾乎同時，趙剛帶著保衛乾部，突然闖進了指揮部機要科，徑直走到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譯電員麵前。
“張乾事，跟我們走一趟吧。”趙剛聲音平靜，卻帶著威嚴，那張乾事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鉛筆掉在地上：“趙…趙主任…我…”
“你的發報手法很隱蔽，但還是留下了痕跡。”趙剛冷冷道，“帶走，”
“鼴鼠”終於被挖了出來。
主戰場的戰鬥也接近尾聲，被圍的日軍獨立混成第五旅團先頭部隊兩個大隊，在八路軍絕對優勢兵力的猛攻下，土崩瓦解。試圖增援的西路阪本支隊，被梁中玉的第四旅和陳聯的第五旅頑強阻擊在徒駭河一線，寸步難行。
天色大亮時，捷報傳來，丁偉在電話裡興奮地彙報：“司令員，解決了，龜田這老鬼子的先頭部隊差不多被包圓了，繳獲堆積如山，就是…就是鬼子跑了幾輛鐵王八，縮在後麵一個窪地裡，仗著皮厚火力猛，一時啃不動，還傷了我們些同誌。”
劉川還沒說話，旁邊湊過來聽的李雲龍搶過話頭：“老丁，你說啥？鐵王八？坦克？有幾輛？你啃不動早說啊，我過去幫你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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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偉沒好氣地說：“用不著你李雲龍，我這邊正在調火炮……”
突然，電話裡傳來一陣更加激烈的爆炸聲和驚呼聲，過了一會兒，丁偉的聲音變得更加激動，甚至有些變調：“司令員，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鬼子那幾輛坦克，可能是沒油了還是咋的，剛才想突圍，結果慌不擇路，陷進泥塘裡了，駕駛員棄車跑了，整整十輛，十輛九七式坦克，基本完好無損，”
“什麼？，”指揮部裡所有人都驚呆了，連劉川都愣了一下。
李雲龍在電話那頭直接炸了：“十輛？，俺的老天爺，老丁，你狗日的發財了，不行，見麵分一半，至少得分我兩輛，”
劉川接過電話，強壓著激動：“丁偉，立刻組織可靠部隊，給我把坦克看好了，一根螺絲釘都不許少，馬上聯係後勤部，想辦法拖出來，”
“是，司令員放心，保證完好無損地給您拉回來，”丁偉的聲音都帶著顫音。
掛掉電話，指揮部裡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十輛坦克，這意味著山東軍區將真正擁有一支裝甲突擊力量，
劉川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燦爛笑容，但他很快收斂，對王安說：“立刻將戰況和繳獲情況上報總部，同時，命令各部，抓緊時間打掃戰場，補充休整。鬼子吃了這麼大虧，絕不會善罷甘休，更大的戰鬥還在後麵，”
他看向遠方，目光深邃。小澤被殲，“鼴鼠”落網，又意外獲得十輛坦克，可謂是三喜臨門。但這勝利的背後，卻讓他更加警惕。土橋一次接下來的報複，恐怕會更加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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