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炊事班問，早飯到底還送不送進濟南城了？”警衛員小跑著進來，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
劉川正和聶政委、許友、王安圍著地圖，聞言頭也沒抬：“告訴老班長，再等兩個小時，讓他把豬肉燉粉條給我熱乎著，”
指揮部裡頓時響起一陣輕鬆的笑聲。外麵天色已經蒙蒙亮，槍炮聲比前半夜稀疏了不少，但關鍵區域的戰鬥仍在繼續。
李雲龍的大嗓門透過電話傳來，帶著沙啞和興奮：“司令員，東南角那個口子撕開了，韓副司令的坦克已經進去了，我的一團二營也跟著衝進去了，正在往大明湖方向打，”
“好，”劉川用力一揮拳：“告訴韓楚不要停，沿著主乾道往城裡插，李雲龍，後續部隊跟上，鞏固突破口，向兩翼卷擊，”
“放心吧，我帶人上，”李雲龍在電話那頭吼道。
丁偉的電話也接了進來，語氣依舊沉穩：“司令員，西城和北城的鬼子收縮得很快，抵抗意誌明顯減弱，似乎在向城中心的核心工事撤退。我懷疑水野信想固守待援，或者準備突圍。”
“他哪兒也去不了，”劉川冷笑：“命令各部，加快進攻節奏，壓縮敵人空間，重點打擊其指揮節點和炮兵陣地，”
“明白，”
許友搓著手，興奮地在指揮部裡踱步：“快了快了，這濟南城，眼看就是咱們的了，我當年在膠東打遊擊的時候，可沒想到能有今天，能端著槍打進省城來，”
聶政委雖然也麵帶喜色，但更關注細節：“老王，進城部隊的紀律一定要強調清楚，三大紀律八項執行，尤其是保護工商業、保護文化古跡、善待市民，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這是我們解放的第一個省會城市，意義重大，”
王安立刻回答：“政委放心，政治部的同誌已經跟著先頭部隊進城了，宣傳隊和政策宣講隊也都準備好了。”
濟南城內，戰鬥進入了最殘酷的巷戰階段。
韓楚站在一輛坦克的炮塔後麵，指揮著部隊沿著趵突泉前街向前推進。坦克的機槍壓製著街道儘頭的鬼子火力點，步兵們則利用街壘、店鋪和民居，逐屋清剿殘敵。
“注意左側樓房，二樓有鬼子機槍，”韓楚對著步話機喊道。
話音剛落，坦克炮塔緩緩轉動，“轟”的一聲，二樓的一個窗口爆出一團火光，鬼子的機槍啞火了。
“乾得漂亮，”跟在坦克後麵的邢誌國喊道，“韓副指揮，前麵就是偽省政府大樓了，聽說水野信那老鬼子可能就在裡麵，”
韓楚抹了把臉上的黑灰：“告訴部隊，加強攻擊，儘快拿下偽省政府，李雲龍旅長那邊情況怎麼樣？”
“旅長帶著獨立團已經從另一個方向插過來了，正在攻打鬼子憲兵司令部，”
此時的濟南城內，已經亂成一團。偽軍成建製地投降，或者換上老百姓的衣服四散逃命。隻有少數死硬的鬼子還在依托堅固建築頑抗，但敗局已定。
偽省政府大樓內，一片狼藉。
水野信少將臉色慘白，握著指揮刀的手在微微顫抖。外麵的槍聲、爆炸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到八路軍戰士的呐喊聲。
“旅團長閣下，八路軍已經打到樓下了，我們……我們突圍吧，”一個參謀驚慌失措地喊道。
“突圍？往哪裡突？”水野信慘笑一聲：“四麵都是八路軍，城外還有他們的阻擊部隊……我們完了……”
他猛地抽出指揮刀，對著東方，嘴裡喃喃念叨著什麼。
“旅團長，不要，”幾個軍官撲上來想阻止。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猛地撞開，幾名八路軍戰士端著衝鋒槍衝了進來，厲聲喝道：“不許動，繳槍不殺，”
水野信看著指向自己的槍口，長歎一聲，當啷一聲，指揮刀掉在了地上。中午時分，濟南城內的槍聲基本平息。
李雲龍和韓楚在偽省政府大樓前會師了。兩人都是渾身硝煙，但精神抖擻。
“副司令，咱們的坦克這次可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