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7月18日淩晨，山海關還籠罩在黑暗中。關前開闊地上，民主聯軍的進攻部隊已經悄然進入陣地。
在炮兵陣地上，朱銳看著手表，對著電話沉聲道：“各炮位注意，按預定目標，五發急速射，放，”
刹那間，數百門火炮炮彈砸向山海關城牆和鬼子的防禦陣地。特彆是那16門150毫米重榴彈炮，每一發炮彈落下，都在堅固的城牆上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沒良心炮”也發將沉重的炸藥包拋射到關城之上，爆炸聲震耳欲聾。
炮火準備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當炮火開始向關城縱深延伸時，嘹亮的衝鋒號響徹原野。
“同誌們，衝啊，”李雲龍指揮一縱隊的戰士們向關城湧去。坦克引導著步兵，碾壓過被炮火犁過數遍的土地。
然而，鬼子的抵抗異常頑強。炮火雖然摧毀了部分工事，但仍有不少暗堡和火力點存活下來，噴射出密集的火舌。衝在前麵的戰士不斷倒下。
“機槍壓製，爆破組上，”李雲龍聲嘶力竭地吼道。幾個抱著炸藥包的戰士匍匐前進，但在鬼子精準的射擊下，先後倒在血泊中。
“他娘的，”李雲龍眼睛都紅了，“老梁，你的坦克是吃乾飯的？給老子把那些火力點端掉，”
梁中玉在坦克裡也是心急如焚：“正在瞄準，鬼子火力點太隱蔽，步兵跟上，指示目標，”
就在正麵進攻受挫時，左翼和右翼的戰鬥也異常激烈。張大彪的三縱隊在羅城與鬼子展開了殘酷的拉鋸戰。周漢的六縱隊在角山崎嶇的山路上艱難推進，不斷遭到鬼子預設陣地的阻擊。
消息傳到前指，肖光眉頭緊鎖。他對著電話吼道：“老朱，你的炮火再猛一點，重點清除城牆中段的火力點，李雲龍，不要蠻乾，組織神槍手和迫擊炮，一個一個敲掉鬼子的機槍，”
第一天的進攻在黃昏時分停止了。民主聯軍雖然在外圍取得了一些進展，但主關口依然牢牢掌握在鬼子手中。傷亡統計送到肖光麵前，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這樣打下去不行，”肖光對身邊的參謀說，“鬼子的工事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堅固。必須改變戰術。”
當晚，前指燈火通明。肖光召集各縱隊司令開緊急會議。
“都說說吧，第一天進攻，有什麼體會？”肖光開門見山。
李雲龍第一個發言：“肖副司令，鬼子工事太堅固，光靠炮火很難完全清除。而且他們的火力配置很刁鑽，正麵強攻傷亡太大。”
張大彪補充道：“我發現鬼子在羅城的防禦相對薄弱，但那裡地形狹窄，大部隊展不開。”
周漢也說：“角山方向可以迂回，但山路太難走，重武器上不去。”
肖光靜靜地聽著，突然問：“如果我們組織一支精乾的突擊隊，趁夜從角山最險峻的地段摸上去，直插關城內部，怎麼樣？”
眾人一愣。李雲龍帶著激動：“好主意，擒賊先擒王，隻要突擊隊能在關城內製造混亂，咱們正麵再強攻，裡應外合，準能成功，”
“但是，”張大彪擔憂地說，“角山那段號稱‘鷹飛倒仰’，太險了，大部隊根本過不去。”
“所以要精乾，”肖光目光堅定，“從各縱隊挑選最擅長山地作戰、最有經驗的戰士，組成敢死隊。人數不要多，一百人足夠。由老貓的偵察團負責帶路和指揮。”
計劃迅速製定。老貓從偵察團和各縱隊挑選了九十八名最精銳的戰士，組成敢死隊。他們輕裝簡從，隻攜帶衝鋒槍、手榴彈和炸藥包。
臨行前，肖光為敢死隊送行：“同誌們，山海關能不能拿下，就看你們的了，我代表東北三千萬父老鄉親，謝謝你們，”他莊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老貓代表敢死隊還禮：“肖副司令放心，就是爬，我們也要爬上山海關，”
敢死隊趁著夜色消失在角山的崇山峻嶺中。他們攀懸崖、越深澗，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終於摸到了山海關關城的側後方。
與此同時，正麵陣地上，民主聯軍做好了再次強攻的準備。炮火比第一天更加猛烈，重點轟擊關城正門區域。
關城內，鬼子守備司令官小林信男少將正在指揮部裡焦躁地踱步。外麵的炮聲一陣緊過一陣，電話裡不斷傳來各陣地告急的消息。
“將軍，支那軍攻勢太猛，正門請求增援，”一個參謀慌張地報告。
“八嘎，頂住，援軍很快就會趕來，”小林信男怒吼道。
就在這時，指揮部外麵突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
“怎麼回事？”小林信男驚問。
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衝進來：“將軍，不好了，支那軍...支那軍從後麵打進來了，”
“什麼？”小林信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拔出指揮刀，衝出指揮部，隻見關城內已經亂成一團，一隊穿著民主聯軍軍服的士兵左衝右突，專門攻擊鬼子的指揮所和通訊樞紐。
正是老貓率領的敢死隊，他們在關城內製造了巨大的混亂。
“太好了，”正麵進攻的李雲龍從望遠鏡裡看到關城內升起的信號彈，興奮地大吼：“突擊隊成功了，同誌們，衝啊，”
士氣大振的民主聯軍向山海關發起了總攻。坦克撞開破損的關門，步兵潮水般湧入關城。鬼子腹背受敵，陣腳大亂。
經過兩個小時的激烈巷戰，山海關城頭終於升起了東北民主聯軍的紅旗。
肖光在警衛的簇擁下走進關城，看著那麵迎風招展的紅旗，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對身邊的參謀說：“給司令員發電：山海關，拿下了，”
消息傳到沈陽，指揮部裡一片歡騰。
聶政委激動地說：“太好了，山海關一下，咱們就掌握了主動權，”
劉川雖然也滿臉喜色，但很快恢複了冷靜：“告訴肖光，抓緊時間修複城防工事，轉入防禦。國民黨軍不會善罷甘休的。另外，命令韓楚，西線可以適當放緩，抽調部分兵力加強山海關防禦。”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從山海關向北移動，最終停在長春的位置：“關內的門關上了，現在，該解決關外的問題了。山田乙三那個老鬼子，還有他那個神秘的‘杉計劃’...”
拿下山海關的喜悅還洋溢在臉上，但所有人都知道，東北大地上的另一場戰鬥，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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