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遼北平原，李雲龍的第一縱隊駐地。校場上殺聲震天，戰士們練刺殺練得汗流浹背。李雲龍在隊列前走來走去，不時吼上兩嗓子。
“黃誌勇，你們是老子一手帶出來的老底子，這次要是評不上尖刀，你趁早卷鋪蓋回家抱孩子去，”
黃誌勇回應：“司令員放心，我要是給您丟了人，我黃誌勇第一個跳遼河，”
“光說不練假把式，”李雲龍瞪著眼：“看見那邊丁偉二縱的操場沒有？人家的炮兵團整天轟隆隆的，你們步兵的衝擊隊形練紮實了嗎？步炮協同演練了幾次？彆到時候炮彈砸自己頭上，”
邢誌國在一旁笑著打圓場：“老李，你也彆光給壓力，我們有個團正在搞攻堅小組對抗，要不要去看看？”
“看，當然要看，”李雲龍大手一揮，“不光我看，把各團主官都叫上，互相挑毛病，誰藏著掖著，就是心裡有鬼，”
與此同時，丁偉的第二縱隊炮兵陣地上，一場實彈射擊考核正在進行。靶場遠處設置了模擬的敵軍地堡和火力點。
炮兵團團長劉勝利手持紅旗，緊盯著前方觀測員傳回的數據，口中快速報著參數：“目標，左側獨立家屋，標尺加二，方向向左零杠零五，一發裝填，放，”
一聲炮響，炮彈卻偏離了目標，在附近炸起一團煙塵。
觀測員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偏右五十米，”
丁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劉勝利身後：“劉團長，你們團號稱‘指哪打哪’，就這水平？風速、藥溫都測算準了嗎？”
劉勝利額頭見汗，深吸一口氣，重新計算，再次下令：“全連注意，修正諸元，標尺減一，方向向右零杠零三，兩發急促射，放，”
這次，炮彈準確地覆蓋了目標。
丁偉臉色稍霽，但還是批評道：“戰場上，敵人會給你修正第二次的機會嗎？尖刀團的標準，容不得半點馬虎，繼續練，”
在裝甲縱隊駐地，縱隊司令梁中玉站在一輛改造過的日式坦克上，拿著鐵皮喇叭喊話：“都給我聽好了，坦克是移動的堡壘，是突擊的拳頭，光會開不行，還得會打，會修，會和步兵兄弟配合，”
他跳下坦克，走到正在進行步坦協同演練的摩托化步兵團隊伍前，對著帶隊的營長說：“你們的衝擊隊形太密集，坦克掩護你們，不是讓你們擠在一起當活靶子，散開，利用地形，交替前進，再來一遍，”
望著重新投入演練的部隊，梁中玉對身邊的參謀感歎：“司令員把這麼大家當交到咱們手裡，不容易啊。練不出個樣子來，彆說尖刀團，咱們整個裝甲縱隊都沒臉見人，”
司令部組織的聯合考核組他們不看彙報材料，直接深入訓練場、炊事班、營房宿舍，抽考軍事技能，檢查內務衛生，詢問戰士政策條例，甚至暗訪群眾紀律。
在一個縱隊的炮兵陣地，考核組組長，一位來自司令部的老參謀，指著剛剛完成射擊的一門美製105榴彈炮問炮長：“這炮和你們以前用的日式山炮，最大區彆在哪？急速射能打幾發？炮管過熱怎麼處理？”
那炮長對答如流，還補充道：“首長，我們還自己琢磨了在不同地形快速構築發射陣地的土辦法。”
老參謀滿意地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幾筆。
在另一個縱隊的步兵連隊，考核組隨機抽點了一個班進行戰術演練。從敵火下運動，到班組突擊配合，再到戰場救護，戰士們動作熟練，配合默契。考核組特意設置了一個“俘虜”扮演的敵特分子試圖套話的情境，被抽到的戰士警惕性很高，應對得當，嚴守了紀律。
但也有不理想的情況。在一個駐紮在城郊的團部，考核組發現該團訓練計劃寫得花團錦簇，但實際組織鬆散，戰士對基礎技能生疏，甚至存在打罵士兵的現象。帶隊的譚正主任當場就發了火，將該團主官狠狠批評了一頓，並將情況立刻上報司令部。
一個月後，沈陽，東北野戰軍司令部再次召開會議。
劉亞拿著厚厚一疊考核總結報告，向與會人員通報情況：“總體來看，各部隊練兵熱情高漲，軍事技能、戰術水平均有顯著提升。特彆是李雲龍第一縱隊的第20團，丁偉第二縱隊的炮兵團，梁中玉裝甲縱隊的坦克第66團，孫德勝騎兵縱隊的第1團等部隊，表現尤為突出，基本達到了‘尖刀團’的標準。”
聶政委補充道：“政治考核方麵，絕大多數部隊士氣高昂，官兵平等，群眾紀律執行得也很好。湧現出不少愛兵模範、遵紀標兵。這說明我們政治工作的根基是紮實的。”
韓楚更關心問題：“成績要肯定，但問題也不能回避。老劉，你把那幾個訓練落實不到位、管理鬆懈的單位也說說。”
劉亞翻到報告後麵幾頁：“是的。比如第七縱隊的第29團，訓練中存在形式主義，為考核而考核。第十縱隊的第38團，對新補入的戰士教育不夠，發生了小範圍的逃亡事件。這些都已經反饋給相關縱隊，責令限期整改。”
肖光說道：“暴露問題是好事，正好借這個機會，把那些薄弱環節補上。尖刀團不能隻有一個兩個，我們要的是一大批能攻善守的拳頭部隊。”
朱銳則提出了新的想法：“司令員，政委，我看這次練兵效果很好。是不是可以考慮，以這些尖刀團為骨乾，組建一些重點方向的突擊集群？或者在下一步作戰中，賦予他們更關鍵的任務，在實踐中進一步錘煉？”
劉川認真地聽著每個人的發言，等大家都說完了，他才開口：“同誌們的意見都很好。這次大練兵，基本達到了預期目的。評選出的尖刀團，要通令嘉獎，樹立為全東野的標杆。存在的問題，必須嚴肅對待，堅決糾正。”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目光投向錦州、葫蘆島方向：“磨刀不誤砍柴工。下一步，就該準備大戰了。告訴各部隊，練兵結束，但戰鬥準備不能鬆懈。總部很快會有新的作戰命令下達。”
他頓了頓：“國民黨那邊恐怕也沒閒著，咱們編練好的部隊很快就會有檢驗了”會議結束，眾人離去，各自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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