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河麵上的旋律吹拂向遠方的田野,小安追著光魚消失的方向奔跑,瞧見麥田裡的麥穗正輕輕搖曳,每粒麥殼都沾著細碎的光,仿佛被河水的音符浸染過。她剛踏入麥田,麥穗竟自動向兩側分開,讓出一條由光帶鋪就的小路,光帶上的光斑躍動著,流淌出與旋律河一致的調子,隻是相較於在水中,多了層麥香的暖意。
“田野在學我們的歌呢!”小安的裙擺掃過麥穗,麥殼碰撞發出的“沙沙”聲瞬間融入旋律,為調子增添了一層脆生生的伴奏。重症病房的孩子由李醫生推著輪椅前來,輪椅碾過光帶時,麥穗集體彎腰,在地上拚出一個巨大的音符,音符邊緣的麥芒閃著光,飄出他最常哼的那段童謠,“連麥子都記得我的聲音。”他笑著伸手觸碰麥穗,指尖剛碰到麥芒,那片麥穗便發出一陣清亮的顫音,似在回應。
瘦小男孩扛著鋤頭來給麥田除草,鋤頭剛接觸泥土,周圍的麥穗就搖晃起來,把番茄藤的“嘭嘭”聲傳遞到了田野裡。他蹲在田埂上歇息時,發現泥土裡鑽出幾根細根須,正是從菜畦順著河水延伸而來的,根須纏著麥根時,散發出番茄成熟的甜香,還夾雜著他數種子的聲音:“一顆、兩顆……”數到第十顆,整片麥田突然發出“嘩啦啦”的和聲,像是在為他加油鼓勁。
紮辮子女孩的布偶上還沾著河水的光,她把布偶放在麥垛上,布偶裙子上的蝴蝶花紋剛碰到麥穗,周圍的麥子就突然揚起,在天上拚出一群光蝴蝶,翅膀扇動的“嗡嗡”聲與菜畦裡的蝴蝶花旋律如出一轍。布偶口袋裡的貝殼哨掉落在麥垛上,哨子滾動過的地方,麥穗跟著彎下腰,將哨音變成了層層疊疊的回聲,仿佛有無數個小喇叭在田野裡傳唱。
漁排阿叔從河邊送來一陶罐河水,澆在麥田邊緣時,水剛滲入泥土,遠處的麥穗就隨之晃動,把河水的“嘩嘩”聲轉換成了麥田的“沙沙”聲。“這水帶著歌呢。”阿叔坐在田埂上抽煙,煙圈飄到麥穗間,竟被光帶染成了音符形狀,煙圈飄過的地方,麥穗傳出的調子就升高一度,好似在玩音階遊戲。李醫生用檢測儀靠近麥根,發現麥根的震動頻率和菜畦新苗的完全一致,“連植物的根都在互相學唱歌。”
小安的生長表被風吹到麥叢裡,表頁上的光魚字跡突然亮起,與麥田裡的光帶連成一片。表頁自動翻到新的一頁,田野裡的根須順著光帶爬上來,用麥芒的粉末寫道:“田野是歌的回聲穀,會把所有調子釀成新的旋律。”寫完後,根須縮回泥土,麥芒粉末卻在紙上留下了永久的印記,宛如撒了一層會發光的金粉。
夕陽將麥田染成金紅色,所有麥穗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傾斜,仿佛在齊聲合唱。重症病房的孩子站在麥田中央,光帶順著他的腳踝往上爬,在他身上織成一件發光的音符外套。他張開雙臂,麥田的和聲驟然變得無比響亮,菜畦的調子、河水的旋律、星光的銀音都在田野裡交彙,形成一場盛大的合唱,連遠處的村莊都能聽見——煙囪裡的炊煙跟著搖晃,像是在打節拍;屋頂的瓦片傳來輕微的震動,好似在低聲附和。
小安抱著生長表坐在田埂上,看著麥田裡的光帶慢慢隱入泥土,知曉這些旋律並未消失。它們會跟著麥根鑽進土壤,跟著河水流向更遠的地方,跟著風飄向雲端,猶如一場永遠不會結束的旅行。生長表上的新字跡在暮色裡閃著光:“當回聲遇見新的生命,就會生出新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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